何用是在喝酒吗?难怪他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怪,他是喝醉了吗?
我急了,直问他:“何用,你在哪里啊?你喝了多少啊?我来找你吧,你好像醉了!”
“我……我……没醉。”何用继续喃喃着。
我想着何用就算要喝酒应该也不会跑太远吧,从他住的酒店往南走几分钟就是酒吧一条街,他要是想喝酒的话,估摸着应该就是去了那里。那条街也不算长,一共也就是二十多家酒吧,我一个个去找,总能找到的吧!
于是我赶紧穿好衣服就冲了出去。
很幸运,我找到第二家的时候,就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喝得烂醉,斜靠在椅子里的何用。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唤他道:“何用,何用,醒醒。看看我,你还认得我不?”
何用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见是我,突然丢了手中的啤酒瓶,一把抱住我,喊着:“小香,小香你来啦?”然后竟开始呜呜地哭泣。
我吓坏了,忙推开他,把他扶正,然后问他究竟是怎么了。
何用不答,继续呜呜地哭着。
好在酒吧很吵,何用又戴着遮头的帽子,声音不算太大,根本没人注意我们。
我看了看何用的脚边,还有桌子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玻璃酒瓶,他这是喝了多少啤酒啊?
我对何用说:“我们回去好不好,你不能再喝了。”
可是何用不理我,一手拽着我的手,一手又去摸桌上的酒瓶。
我试图将他拽走,可惜我拽了好几下楞是没拽动。别看他瘦得很,可是真当和我起反力的时候,我到底还是拉不过他的。
这个时候何用的另一只手连抓了几个酒瓶都是空的,便开始大声唤服务生,服务生应声过来。
何用让她再来一打啤酒。
我忙摆手,示意那个服务生不要再拿了。
可是服务生却又问了一遍何用,“先生,一打啤酒还要吗?”
“要!”何用说得很大声。
服务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然后匆匆跑开了。
我气得不行,这摆明就是想多卖点酒,多拿点提成嘛!
我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瓶满的啤酒给何用道:“还叫什么呀!这里不是还有嘛!”
何用嘿嘿地笑着,伸手过来接酒。
我忙哄他道:“这瓶喝完我们回家吧,不要再喝了,刚才点的退了吧。”
何用喝着酒,嘤嘤地发着笑声,也不答我的话,不过频频点着头。
我不管,他自己点头的,那我就当他同意了。
于是我便准备唤服务生过来退单并结账,可是一转头却发现刚才那个服务生已经提着一打啤酒过来了,而且每一瓶都已经打开了。
我也是无语了。
何用见酒来了,将自己手中的啤酒吹了个干净,又伸手来拿一瓶新的。
服务生或许是见我脸色不好,倒是很识趣地将地上和桌上的空酒瓶都收了个干净。
“何用,你别喝了,别喝了。”
何用这喝酒的速度实在是惊到我了。
何用今天穿着的依旧是连帽子的衣服,依旧是有前拉链的那种,依旧是把自己的整张脸罩在了里面。可是衣服上除了有两个眼睛的洞,还有一个嘴巴的小洞。那个洞小的也就啤酒瓶口这么大,我都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给剪的。
何用举起啤酒瓶往嘴洞里一塞,抬手一倒,半分钟就给我干掉一瓶。
要是他是在和别人拼酒,我肯定得以为他是作弊了的。
何用又去拿第二瓶的时候,我已经伸手去抢了,可是没抢过。
到他拿第三瓶的时候,我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唬他道:“你再喝我就走了,不管你了!”
可是何用听了这话似乎无动于衷,继续给自己灌着酒,灌完手上的一瓶,然后又是哭腔道:“走吧,走吧,本就不该见。”
我急了,又道:“你真要喝,那我陪你喝!”
我也拿起了一瓶酒,对着嘴就吹上了。
说实话,我的酒量真的不好,这一瓶吹下去,我就觉得满脸发烫。
何用大笑着说:“好,好,一起喝!干杯!”
然后居然又拿起一瓶酒和我的酒瓶相碰,又开始咕咚咕咚地灌。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也是有点懵,赶紧也拿起了另一瓶,我心里想的是我若多喝掉一瓶,何用就能少喝一瓶。
钱羽说他现在的身体一点都不好,这么多酒喝下去一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
所以我只是一心想着,让他少喝点。
为了让何用少喝点,我竟自己一瓶接一瓶地喝个不停。
后来想想也真是要骂自己没带脑子,真要阻止何用,什么办法不行啊?干嘛非和他抢酒?再不行打电话给钱羽啊,他那么紧张何用,不可能不飞奔过来帮忙的。
然而,当时我就是把脑子忘在了家里,才会这么陪着何用乱喝,终是酿成了大错,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