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掀起的尘土落在她的脸上,弄得他浑身上下都是灰尘。
封凰和顾玠骑在最前面,虞折烟只能远远的瞧着两个人的背影,却无论如何也是追赶不上的。
很快就到了晚上,顾玠找了河边的一块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虞折烟被安排在一个还是不错的帐篷里。
很快侍卫就给她送来了熬好的粥,还有几块肉,虞折烟累死累活的骑了整日,也没有什么胃口,只胡乱的塞了几口粥便倒在毡子上慢慢的睡去。
她睡着正香甜,却恍惚间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蹑手蹑脚的,倒像是进来贼一般。
虞折烟不敢大声喘气,左手却慢慢的摸向了枕下的短刃,然后将眼睛慢慢的睁开一个缝隙。
待虞折烟迷迷糊糊的辨别出那个人是谁,不由得心内一紧。
却见那个人慢慢的走到了她的毡子旁,然后慢慢的坐下,然后伸手慢慢的摸着她的脸颊。他的动作那样的温柔,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虞折烟的眼皮颤动了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做出睁开眼睛的架势。
冬琅见状,知晓赶紧跑已是来不及了,又瞧见他装毡子和枕褥的藤条编织箱子倒能装下一个人,便一下子跳了进去,然后随手合上了盖子。
她见他动作连贯,若非自己早醒了,只怕根本发觉不了。
顿时她玩心大起,穿上绣鞋走了过来,伸腿便往那藤条箱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快来人,有贼——”
那藤条极软,她这一脚正巧踢在冬琅的背上。伤了冬琅七分,她自己反倒伤了十分,一下子坐在冰冷的地上,哎哟哟的捂着脚,疼的龇牙咧嘴。
躲在箱子里的冬琅见状忙跳了出来,也不管自己身上被踢到了哪里,只将虞折烟抱回道毡子上,然后脱下她的鞋,细细的查看她的伤口。
虞折烟原本就因为他踢自己的事愤愤不平,本想趁机出气,谁知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顿时又气又悔。
顾玠忙将那桌上的蜡烛拿了过来,然后借着光细细的查看这她的脚,果然见她的脚踝处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印子。
他只轻轻的一摸,一股疼痛顿时席卷了她的全身,一下子她的冷汗全下了来,“疼——”
“不过是错了位,我帮你掰过来。”他说一只手死死的拖住她的脚掌,一副要大干特干的样子。
虞折烟吓得要将脚抽回来,叫嚷道:“你这样的人哪里会这些,还不快叫大夫过来,只怕你巴不得我残废了,定不会安什么好心思。”
“当初本少爷的狗腿断了,都是本少爷亲自救治的,那样金贵的狗都能好,更何况是你这样的贱命。”顾玠一副贬低她的语气,“你不感恩戴德便算了,还出言诬陷,你该当何罪。”
封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虞折烟的帐子旁,他的手刚落在帘上,却听见里面传来了虞折烟的声音。
“冬琅,你轻一些,疼——”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传来顾玠不悦的声音,“忍忍就过去了,你再这样的躲,一会子更疼。”
一身白衣的封凰紧紧的握紧了拳头,随即是冷漠的一笑,连他自己也知晓,自己期待的东西不过是枯枝上的霜,终究会随着日光的照射,渐渐的消失。
他转身而去,似乎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留恋。
而帐内的虞折烟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动了动自己错位的脚,果然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