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瓜对这承诺满不在乎,他觉得并不可能实现,只笑道:“我们这些小兄弟怕是在这边混不下去了。”
聂子英道:“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们的出路吗?”聂子英忽然想到他的师父昨天给了他的一坛酒,他才喝了一小口就醉了,今天起来他整个人竟是精神抖擞的,与野猪搏斗宛如神力加身,莫不是这酒的神效?
细细一想,聂子英摸出怀里的酒坛,拨开坛口,酒香扑鼻,一阵酥醉沁人的酒香一下子溢满整个破庙,绿瓜、小橙子他们所有人都定定地看着聂子英手里的酒坛,从那里飘出来的酒香四溢,让人如痴如醉,忍不住陶醉。
聂子英爬到绿瓜面前,想让他喝,说道:“绿瓜,你试试这酒,说不定有奇效呢!我昨天晚上喝了一点这酒,今天背着小橙子过来,好像脚下蹬了轮子,跑得飞快,一点也不觉得累,快到破庙时碰上野猪,我竟然把制服了……说不定这酒能帮上你一点!”
他越说越激动,绿瓜也不由得吓着了,接过聂子英手机的小酒坛抿了一小口,他们这些小乞丐根本连酒也喝不得,但绿瓜竟然不觉其中的酒味,只闻甜香,脑中一线白光闪过,他好久才反应过来。
只有聂子英急切问:“怎么样,绿瓜?”
“没什么感觉。”
绿瓜呆呆回答,黯然低下头,稚气未脱的脸庞流露出与年纪不符的悲伤,他的双脚已伤断,以后只怕连乞讨也很费劲。
看着绿瓜如此伤心,聂子英心恨自己无能,要是那时候自己在就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受到伤害了。
年纪最小的小橙子走到聂子英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微有老成的样子,说:“子英哥,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也不怪你,等到绿瓜哥的伤养好,我们就报仇,你不是说要把那小霸王逢烨打得屁滚尿流吗?我今天可是看你勇斗野猪,还能把它拖回来烤了吃,你是我们最佩服的人,你一定行的。”
其他的小乞丐听了,不以为然,颇为不信聂子英勇斗野猪的事迹,但都微笑附和鼓励聂子英,聂子英也不再想手中的东西了。
这些小乞丐忙乱一阵子,野猪刷洗干净也上架火烤,他们都是活在天然之中,对于野猪火烤的吃法也是有些潦草,只需要填饱肚子即可,聂子英照顾这些小乞丐,和他们说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以前虽然漂泊无依,很多时候像逃命一样,但所有人都很好。
小橙子父母早亡,沦落成乞丐也是迫不得已,他才八岁,这里大多数小乞丐是十三四岁的,都是如此的身世,所以同病相怜,多有照顾,这里唯有聂子英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心里感激的只有救了自己一命的老乞丐和师父。
小橙子已洗得白净的脸歪着头看聂子英,问他道:“子英哥,你以后想做什么?我觉得你可以做个大英雄,大将军,他们不信你有神勇有力,小橙子却知道的……”
聂子英忽然定住身体往破庙外看去,夜幕森然,四周寂静,一点点声音都引起他的注意,小橙子问:“子英哥,怎么了?”
聂子英捂住他的嘴巴,做出噤声的手势,让其他人不要动,他拿走割肉的刀,轻轻移到破庙外的草丛才看到一群人正要围攻两个人,在他眼里,那是一群野兽。
不知是何处来的人逃命到这里,这一群野兽般的刺客也跟随而来围作半圆形,一个高大的男子护住身后和聂子英一般大的男孩,聂子英在草丛静听他们微妙的对话,那个男子啐出一口血:“逢氏的走狗!畜牲!”
他们却笑:“任凭你如何说,你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等皇朝子嗣死尽,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
原来他们奉逢氏的命令追杀皇族子弟,那怯弱的男孩蹲在男子身后瑟瑟发抖,逢氏想取而代之,就必须屠戮皇族。
他们正要群起而攻之,聂子英目露凶光,蛰伏而出,从侧边握刀划开,他伏低身形,快速移动,一把利器在手划开这群刺客的脚,让他们一一仰倒。
聂子英看着这群刺客咬牙道:“我最恨逢氏的人!”
他们受聂子英一划,失了许多气力,一群人也难与力大如牛的聂子英抗衡,聂子英侧身一翻踢开扑过来的三个刺客,手肘一顶又撞倒一个,他手脚并用一一干翻这十几个刺客,他身后的男子对他说:“还请小英雄不要放了他们,不要留活口!”
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两个人是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