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着急,可又没头绪,温绻到底会去哪儿呢,筱筱是不信她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完全没有理由啊,肯定是被人给绑架了啊呸!
筱筱没过脑子说出来立马打了自己一嘴巴,温绻可能被什么事耽搁了,忙得没空打电话,没错,一定很紧急。
温陵见她一脸的困顿还要和自己说笑,像大人呵护孩子似的轻拍了下她的头,低声道:“睡一觉,下飞机我叫你。”
温绻本就是强打着精神,吃了药就更犯困了,但是她躺在椅子上,怎么脖子都难受,不由得拧起眉,有些小孩子受委屈的模样。
温陵看她不舒服,叫来空姐要一个枕头和被巾。
把枕头放在她脖子后面,可还是疼,放在后脑勺压着脖子又是空的,坐久了肩膀背疼,她愁苦着脸,温陵接过空姐端来的水,让温绻喝着,然后问她到底哪儿不舒服。
温绻低着头,恹恹的说:“想躺着。”
可这是飞机,也没有能平躺的设置,温陵很有耐心的对她说:“我给你把椅子调后点,虽然不能完全平躺,但比坐着应该要舒服一下。”
温绻随着椅子的后移,身体也渐渐舒展,是舒服了许多,她感慨道:“突然想学按摩了。”
温陵打破她的向往:“你学按摩怎么按自己的背。”
温绻想了想:“虽然辛苦了点,自己给自己按摩还是做得到的。”
温陵不否定,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希望你能成功,睡吧。”
温绻手指卷着被巾的边缘:“老师,我忘了还有一项手工作业没弄。”
“是什么。”
“做风筝。”
温陵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哪个科目老师布置的。”
温绻低着头,眼睛往上瞧,活脱脱的小老鼠样子:“体育老师......”
温陵费解皱眉:“体育老师为什么让你们做风筝,这好像是初中的综合课才会布置的作业吧。”
温绻眼睛陡然睁大争论道:“才不是,还有美术课,美术课讲究的是画和设计,综合课只是要求做出能飞起来的风筝,而体育课......”
“嗯?”温陵是不信的,现在的高中都是看中学习成绩,怎么可能体育老师布置这种玩闹的手工作业。
他想看看温绻要怎么解释。
明天开课,她特意这时候讲有作业,还是手工作业,材料什么的都要买,她一个人肯定弄不完,所以想让他陪着一起做。
温陵都看穿了,但没有拆穿,静静地等着看她要怎么圆谎。
温绻眼皮子有些重,呼吸越来越沉,声音也越来越小,但立马从昏昏欲睡中惊醒,手指一直放在大腿上,就等着再困就用力掐。
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再怎么都要说完再睡觉。
但是这样挣脱困倦,对心脏的压力很大。
所以她现在心很慌。
“马上就是运动会了,运动会有一项是放风筝比赛,选手放风筝,然后另一个人监测高度。”温绻忍不住打着哈欠,眼角溢出泪珠来。
温陵眉头拧起,似乎不想说谎:“你说的是真的?高中还有放风筝比赛?”
温绻微微点头:“这高中其实思想更开放,知道不能全逼着学生一头栽在学习里,要劳逸结合,不然体育课和运动会这些都不该存在了。”
她动了动身体,找了个稍微舒坦点的睡姿,腿微微蜷缩,膝盖弯曲,小腿朝后搭着,一副贵妃醉酒的神态,脸朝着温陵的方向,右手枕在脑后侧躺着,继续说:“一年一次,只有秋运动会才有,我会选这个高中,其实也是管的稍微轻松点,不至于连请假条都要给班主任打个电话再三确定。”
温陵挑眉,意味深长说:“你很了解。
温绻抿唇笑了下:“看别人的,我逃学也没有意思,何况我这人是再困都不会再教室里睡觉,忍耐力这么强的有几个?”
话题有些偏锋,温绻捂住闭着的眼睛,因为一直撑着不睡导致身体发热,原本就鼻塞,现在更喘不上气来。
“这个风筝比赛是有奖品的。”
温陵看她生病而没有精神,又让她喝热水:“这么想要那个奖品?”
温绻点头:“也不全是奖品的原因,以前我花了快一天的时间,用很多宣纸做了个风筝,也有木棍条穿插巩固风筝的稳固性,但还是没能飞出来。”
有些感慨,外观模样做的还行但就是飞不起来。
温陵也有些想睡觉,所以没再追问,头等舱安静下来,温绻平缓长眠的呼吸,温陵则也是身体冒虚汗,他觉得是热的,有很多人开了凉空气但温绻生病了,温绻自然是受不了,说不定还会雪上加霜。
温陵闭着眼睛,即将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空姐的声音。
温绻吐了口气,强迫自己醒来。
“老师,我想吃炸酱面。”
温陵将单子递给空姐,这是在上飞机的时候开写的。
这架飞机做的很细致,尤其是餐食,头等舱让点订,温绻没力气再开口,眯着眼睛迷离的看着温陵手里的单子:“炸酱面......
“这个套餐,谢谢。”
温陵谦谦君子,每次说话自带和风。
虽然没有了炸酱面,但其他食物也不少,之后端来的是一盘子有菜有肉,有温度又冰度,还有水果,西点主要是简餐。
温绻没急着坐起身,实际上她现在浑身无力,眼睛完全无法睁开。
让温陵先吃,她还不饿。
感觉说这几个字,就用尽了她好不容易积累的气音能力。
她歪着头,真的熟睡了。
温陵看着她宁静着皱眉休息的脸,唇角轻勾了一下,等着她自来醒。
温绻是被热醒的,感觉所有的热气都汇聚在了她身上。
她手按在机场上,拼了命的想睁开眼,奈何她实在太困,虚弱的摇头,翕开嘴说:“老师,我好渴。”
人在睡觉的时候就在修复,也会把身体的一些内部问题爆发出来。
真的熟睡过去,腿抽筋似的骤然踹了一脚,一下子把自己给踹醒了。
温绻醒来的时候还一脸懵逼,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按住很累的心脏,懵懵的疑惑的问温陵:“舅舅,你为什么要踹我?”
没有质问,而是发自内心的纳闷不理解,她睡的好好的,怎么就被打扰醒了,弄得她一身汗,眼睛倒是能睁开了,可身体更沉了。
莫名其妙被按了罪名的温陵失笑的用湿巾给她擦了下汗:“你是身体反射蹬了下腿,被吓醒了。”
温绻撑着身体坐起来,叹了下气,像是要将身体的疲惫都叹出来。
“老师,我想坐起来了。”
温陵又给她把座位高度调回来,看着另一边的女人戴着眼罩,羡慕又懊恼,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是才坐飞机没经验。
她的情绪又沮丧起来,想到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飞机旅程,她就打不起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