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来的太蠢了,赫连曜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说。他冷着脸转过去:“死不了,耽误不了给你找人。”
赫连曜话说的狠活儿做的细,但是他的身份不能在港岛暴露,所以只能通过各种途径联系港岛的黑白两道儿。
同时,他给莫凭澜拍了电报,这事儿他必须知道。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石头看着他的额头,“司令,还是找人处理一下吧?”
赫连曜刚才说强忍着,其实他现在酒醉的头疼多过这点皮肉伤,他点点头,“让人来房间里。”
赫连曜还在在外面的起居室,他听到里面很安静,就强迫自己不看不念。
这个女人心狠的要命,不是莫长安丢了她早已经在开往外国的船上,又怎么会来见他?越想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就越是想要对她做点什么,但又怕把她给吓跑,所以他黑着脸离她远点儿,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舒服的细胞。
一会儿,石头带着一个女护士走进来,女人没有穿白袍子,就说了一件素色旗袍,烫卷的头发一圈圈拢在脑后,看起来又朴素又艳丽。
石头指指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赫连曜。“帮我们先生头上的伤口给处理一下。”
女护士答应着就走到赫连曜身边坐下,因为要处理伤口,所以面对面。
她刚抬起手,一把就给赫连曜攥住了手腕。
给个这么好看的男人攥住手,女人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她红着脸问:“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石头,你过来。”赫连曜把石头喊过去。
“你来。”
“我?”石头就纳闷了,有护士在这里为什么要自己,他又不是专业的。
但是司令的话他又不敢不听,护士只好站起来在一边儿看着。
赫连曜闭着眼睛,感觉到凉凉的碘酒落在自己伤口上,他忽然对石头说:“你没脑子吗?”
石头给他说的莫名其妙又有些害怕,手一抖差点戳到他的眼睛。
女护士看不下去,她低声惊呼,“还是我来吧?”
赫连曜并没有应声,他对石头说:“你不记得几年前护士去给我换药夫人是怎么闹的吗?”
石头摸摸头,司令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张副官就说夫人醋性太大,找媳妇千万不要找这样的。
他偷偷的往卧室里看了一眼,他觉得司令是想多了,就照现在这情势,估计司令跟个女人抱在一起夫人也是不会出声的。
但是司令就是想守节坚持,他也只能偷偷心疼司令。
刚给赫连曜歪歪扭扭的包扎好,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是石头的哭声。
赫连曜一把推开石头,冲进了屋里。
他一看心都凉了,雪苼倒在地上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皓轩则手里握着个小药瓶子,趴在她身边哭。
“这是怎么了?”赫连曜一边去抱雪苼一边问皓轩。
“新爹爹。这是妈妈的秘密,她都不让我知道,她每次头疼的时候就跟死去一样,吃了这种药都要睡好久,更像死了。”
赫连曜从石头手里拿过药瓶,问跟进来的护士,“看看,这是什么药?”
那护士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镇定神经之类的药物,不过这里面还有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只是个护士。”
赫连曜一把把药瓶夺过来。然后对石头说:“备车,去医院。”
在车上,赫连曜紧紧抱住了雪苼,不停的亲着她的头发和脸颊,“雪苼,别吓我。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不管莫长安了,何欢儿要杀她也好要奸她也好,随便。”
雪苼虽然闭着眼睛但没有晕过去,只是她一睁开眼睛眼前就全是金星星,让她更加眩晕。现在听到赫连曜的话,她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却软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赫连曜忽然抓着她的手咬了她的指尖。
这点疼已经被脑子里那种要死去的疼消磨掉,她感觉不到,可是那一瞬间。濡湿酥麻的感觉还是传到了心脏,肯能是太脆弱了,第一次在发病的时候有个这么温暖厚实的胸膛依靠,她不由得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把脸往他的胸膛里靠了靠。
虽然只是个轻微的动作,赫连曜还是感觉到了。刚说了那么多狠话的男人面对雪苼一点点的示好就溃不成军,他把人抱的更紧,几乎贴在了心坎儿上。
医院里,医生对雪苼做全面的检查,特别是头部做了最先进的X光。
做完了检查后医生给雪苼打了镇定剂让她睡觉,但是检查结果却需要四个小时后才能出来。
赫连曜把雪苼的药给一声看。医生看了后说:“这是治疗头疼的镇定药物,不过这里面有吗啡,一种鸦一片的分离物,长期服用会成瘾,以后还是不要让她吃了。”
赫连曜攥住了药瓶,攥的指关节惨白,雪苼这是怎么了?这三年里她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