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来的人竟然是莫凭澜和何欢儿!
雪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竟然跟余思翰认识,那赫连曜岂不是危险了?
她身体后倾往海棠花丛里躲了躲,跟一直皱着眉在看的余思翰说:“余少帅,我们回去吧,我觉得风有点大。”
余思翰一挥手,“你先回去,告诉连城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他一离开,雪苼就皱起了眉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成形……
雪苼一回病房就扯着赫连曜说:“你告诉我,你认识不认识莫凭澜?”
赫连曜眸色一闪,不动声色的去看张副官,张副官随即摇摇头。
赫连曜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裤子,“不认识。”
“不认识还好,但是他认识我呀,这样肯定会戳穿我们的。而且我莫名其妙的失踪,他来余州干什么?”
雪苼自己都乱套了,她说的当然别人也听不懂,赫连曜一扼她的手腕,“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在外面,带着他的那个心尖儿何欢儿,而且我看那意思余思翰也认识他,看到莫凭澜后余思翰竟然走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赫连曜伸开胳膊,张副官忙拿了他的西装给穿上,俩个人在穿衣间用眼神交流了很多,可是雪苼没看到。
“想法子拿到药物,我们赶紧离开余州。”
张副官说了一声是,转身出去,病房里就剩下了他们俩个。
赫连曜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你怕他?”
雪苼点点头,“嗯,他很坏。”
她的回答很有趣,倒是让赫连曜提起了兴趣,他微微勾着头去看她的眼睛,“那我呢?”
“坏?”
皱起眉头,立刻就不高兴了,“我说你怕不怕我?”
“怕呀,你也坏。”
好吧,赫连曜觉得就是自己找虐,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杀人魔王大坏蛋。
“不过”雪苼做了补充,“你们还是有不一样的。”
赫连曜没想着她能说出什么好听的,兴致缺缺的问:“怎么不一样?”
“你只对我坏,起码没有拿着我的家人逼迫过我;他不一样,只要可以,不择手段,他连收养他的莫伯父都害。连爱他的长安都害,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赫连曜捏着下巴,给雪苼这样一说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了,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好人。
像是醒悟过来什么,雪苼忙帮着他把领带整理了一下,“你在云州名声在外,指不定什么时候上街就给他看到了,莫家虽然是云州的大商户。但是莫凭澜手眼通天指不定还干了什么,我看那个余思翰对他挺忌惮的,你一定要小心。”
她这是在关心他?
赫连曜的心里就像照进了和暖阳光,连脸上也明朗了许多,“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
雪苼一愣,她注意到赫连曜的话,是我们不是我。
她忽然觉得对不起他,赫连曜,我不想害你,只是我要回家!
雪苼的真真假假,连她自己都给迷惑了。
张副官一会儿回来,他表示已经买通了这里的医生,可以拿到足够的盘尼西林。
赫连曜跟他商量了一会儿,宜早不宜迟,他们决定立刻就走,医院隔着城门近,现在出城可以说是踏青,而且他们的行李都留在酒店里,不会有人怀疑。
东西都是身外物,唯一可惜的是会暴漏连城这个身份,以后赫连曜可不能再拿着这个身份行走港岛南洋那边了。
收拾妥当,他们便装作散步的模样出了城。
可巧快到清明节了,去郊外上坟的人也多,他们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怀疑,顺顺利利的出了城。
这一路,雪苼话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逃命紧张的原因,她呼吸急促。
赫连曜一招手,“停下。”
没有马车全靠脚程,张副官怕少帅承受不住,“少帅。腿疼吗?”
赫连曜指指雪苼,“给她拿点水来,还有巧克力。”
没等张副官反应过来,赫连曜一条腿弯曲,艰难的蹲了下去。
他握住雪苼的脚踝,冷声说:“抬脚。”
雪苼身体一抖,“你干什么?”
赫连曜并不搭话,他把她的手扶在自己肩头。然后脱下她左脚的鞋子。
雪苼穿了一双黑色半跟小牛皮鞋子,因为是新的,左脚一直在磨,她忍了一路,却没想到给赫连曜看了出来。
雪苼脚上穿着玻璃丝袜,隔着袜子都能看到里面的肌肤磨得通红。
赫连曜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纱布,真是在医院里医生给他包扎伤口的,想不到少帅也有三只手的本领。顺手牵羊了。
他握着雪苼的脚踝让她踩在自己的大腿上,低着头淡淡的说:“给你涂点药水,可能会有点疼,忍着。”
雪苼把脚往回抽,“不用了,我自己弄,你赶紧站起来。”
“别动,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他的大手跟铁钳子一样。雪苼咬着唇角,眼眶泛红。
他抬起眼睛淡淡看了她一眼,“这就疼了?你可越来越娇气了。”
雪苼的脚粉白可爱,脚趾秀气圆润,就连指甲都是淡淡的粉色,此时踩在他的黑西裤上,脚趾微微蜷曲起来的样子,让赫连曜眸色一黯。
这个女人,好像全身都是为了他定制而成,处处都是吸引。
赫连曜控制着杂念,把她的脚踝密密缠绕了几圈儿,然后给她穿好袜子放到鞋子里,“现在试试,还磨脚吗?”
雪苼转动了两下,“好多了,我扶你起来。”
赫连曜的伤口本来不适合这样的姿势,起的时候有些艰难,整个人都扑在了雪苼的身上。
她后悔了一下才稳住身体,头顶上是赫连曜沉沉的呼吸,虽然再亲密的关系也有过,可是现在还是红了脸。
张副官拿着水和巧克力站半天了,心里急的就像蚂蚁钻,我说两位祖宗,要谈恋爱啥时候不行,咱还得快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