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靠近时，有零星的字眼飘来，“没眼力见……她那般叛家弃族……同她有什么话好说，你是要学她不成？”

这熟悉的话……徐媛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先前的胡小姐和冯小姐不知去哪了，只剩下程家两姐妹同度箐箐还在这里。

程静秋似乎被程静云说得不敢抬头，缩起脖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而度箐箐孤零零地站在旁边，有些倨傲地扬起头，神情莫辨。

见徐媛这时走来，程静云愣住了，忙笑道：“妹妹可算是回来了，那边起了戏台子，我们一起过去吧。”

徐媛难得的有些认真，道：“姐姐方才在做什么？”

程静云被徐媛的直来直去哽了一下，便道：“没什么，姐妹间的小事罢了，倒让妹妹你见笑了。”

度箐箐还是没有说什么，徐媛见状，走过去挽上了她的胳膊，朝程静云一板一眼道：“既然是姐妹之间，既然是小事，那有些伤人的话也不必说了。姐姐是个好性子的人，我相信，指桑骂槐的事情想必姐姐一定是不会做的。”

度箐箐也是第一次见徐媛这般模样，忍不住换了神色，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程静云脸色有些苍白，许是觉得被落了面子难堪。好在徐媛也把台阶铺好了等她下，她便道：“那自然了。我性子一向直，多有得罪了。先不论这些，那边的戏已经开始了，我们也过去吧。”

全程程静秋都缩在后头，一言未发。

穆娅灵是跟着徐媛过来了，此时被几人间奇怪的气氛闹得有点懵，开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

徐媛朝她笑道：“没什么。对了，穆姑娘也跟我们一块过去看戏吗？”

穆娅灵欣然应允，微妙的四人行中加进来一个状况外的她，反倒显得没那么尴尬了。

北边的戏台子前坐了闺秀若干，站了丫鬟婆子若干，远远的看着显得乌泱泱的全是人。基本上晋州数得上名的、收到了郡守夫人邀请的闺秀都来了。

大家族之间常往来的姑娘们基本都在彼此那儿混了个眼熟，这会儿突然发现程家姑娘旁边跟了个脸生的面孔，心下都有几分计较。

有消息灵通的，便猜测是这脸生的姑娘，是徐国公府新近找回来的四小姐。

感受到许多道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徐媛有些无奈，下意识把背都绷得直直的。

在她身旁的度箐箐低声问道：“程姑娘说的其实也没错，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戏腔婉转而嘹亮，徐媛隐约听到度箐箐在同自己说话，但偏过头去却发现度箐箐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似乎什么也没说。

戏台上的戏到底演的哪一出，并没有什么人在意，众人其实也就听个咿咿呀呀的响。

穆娅灵却一副被戏吸引了的模样，要不是旁边还跟着几位，怕是要窜到戏台跟前了。她有些急切道：“我们往前面坐坐吗？后面听不真切戏子们在唱什么。”

其实徐媛本意是想缩在角落里，但是穆娅灵这话一出她也不好露怯拒绝。而程静云曾耳闻过穆家小祖宗的“丰功伟绩”，也不想同这位小祖宗在坐哪这种小事上意见不一。

至于度箐箐和程静秋，更是没有底气去驳穆姑娘的意思。

几人刚坐下没多久，穆娅灵还没来得及好好听完这出戏，便有下人禀报：“郡守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