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是谁,小澜十分兴奋,先是见过了大夫和那位青年男子,复又急切地对徐媛道:“小姐,这边是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位菩萨心肠的恩人!”
闻言,徐媛立刻想起身下床行礼,而先前的饥饿和干渴带来的体虚还未消失,还没等她摸索到床沿,就同时有三双手止住了她。徐媛尴尬道:“我只是想拜谢恩公……”
老者便道:“之后再谢罢!你应该是刚醒没多久,不宜下床,要静养。”
那男子收回手,笑道:“看来我来的也算赶巧。小姑娘你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要谢,你就谢你的小丫鬟吧。”
小澜听到这话,有些心虚地揪着衣角。
徐媛见状奇怪,却也没在意,朝那男子作揖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来日结草衔环,必当相报。敢问恩公姓什么,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那男子和老者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男子道:“小姑娘家家的,倒是一副女侠的做派。”
徐媛脸瞬间就红了,恨不得把头扎进被子里,心想,都是武侠小说的锅。
“在下姓徐,晋州人士,救下姑娘纯属举手之劳,姑娘莫要挂怀。”徐褚生拱拱手,模仿徐媛样子道。
徐媛脸更红了,却仍是庄而重之地朝徐褚生好好道了一番谢。
徐褚生也认真受下了她这个礼。老者把过脉,确定徐媛已无大碍后,开了个调养方子便告退了。
徐褚生又道:“小澜姑娘先出去一会儿吧,我有事同你家小姐说。”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两人身份悬殊实在太大,单独共处一室倒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徐公子还是好人。小澜这样想着,躬身退了出去。而徐媛一个现代人,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安上这根弦,只靠着枕头,懵懵懂懂地看着徐褚生。
待屋内只剩两人后,徐褚生试探着问道:“徐姑娘是何故远走?你看上去并不像……”
徐褚生话微微一顿,徐媛接过他的话道:“看上去不像生在会逃难的人家?”
家丑不可外扬,但徐媛并没有把徐府当家,便大大方方地,拣着重点把来龙去脉同徐褚生述了一遍。
徐褚生沉默片刻,道:“恕徐某冒昧,姑娘对于日后,作何打算呢?”
徐媛被他的突然提问弄的有点懵:“我……之前打算去找个地方,花钱办个户籍,再和小澜一起做些针线,日后再想办法做点小生意。”
徐褚生道:“姑娘的想法确实是好的。但如今虽到处都是离乱之人,可官府里上户籍却还是不那么容易,有钱还不够,还必须有识得的人。”
他想了想,补充道:“而且你们两个女子,没有男人顶立门户,到底还是日子难过。”
徐媛并不蠢,听着徐褚生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便顺水推舟道:“我也知道,只是也没有旁的法子了。不知徐公子有何主意。”
徐褚生便说出了他的目的:“不知道姑娘可愿意改名,入我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