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拙也跟了出来,陪她一起散步。
“毅儿被我寄养在寺庙里,有五个精卫保护着他,等过几日我带你去见他。”走了会儿,忽拙对沈悦兮说道。
听忽拙提到毅儿,沈悦兮的目光亮了起来,她使劲点了点头,表达自己心里的喜悦。
忽拙看了会儿沈悦兮,他很想问她为何不说话,但想了想,终究没有问出口,她被软禁的日子定是受了太多精神上的折磨,他不能再逼迫她做任何事,她愿意说话就说,不愿意说话就不说,在他这里,沈悦兮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北胡王如今被我囚禁了起来,往后北胡定会经历一番动荡,而我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会提前安排好你和毅儿的退路,我会给你们留一笔足够花的银子,必要的时候让精卫护送你们离开这里,你去找沈奕,有他在我便放心了。”又过了会儿,忽拙对沈悦兮轻声说道。
刚刚觉得安定的沈悦兮被这话说的心里凄凉,她幽幽看了忽拙一眼,而后摇了摇头,投进了忽拙的怀里。
她依赖这个男人,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忽拙将沈悦兮紧紧搂住,他曾经梦想与她过平淡的日子,但是如今不行了,他骑虎难下,只有不停地冲下去。
“悦兮……”忽拙几乎是叹息着喊了她的名字。
忽拙虽然扣住北胡王,但是他还下不了杀死北胡王的决心,所以目前他只有囚禁着他,假借北胡王的名义继续打理北胡的政务,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北胡王若不回元京,不出一个月,朝廷便会过问此事。
到时候,忽拙自然不会将北胡王放了,事实上,从他绑住北胡王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便是你死我活。
而朝臣若是得知此事,会集体来讨伐忽拙,忽拙到时候不反也得反了,北胡眼看着便是又一场新的内乱。
南夏此刻也在虎视眈眈,忽拙内忧外患,境遇十分危急。
沈悦兮虽然不说话,但这些利害关系她都懂。
夜里,她表现得很柔顺,轻轻依偎进忽拙的怀里,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腰。
沈悦兮的气息在忽拙周身围绕,他起初还克制着,可是心爱的女人在怀里,他又禁欲良久,此刻犹如蓬勃的浪潮袭来,一浪狂似一浪,响着轰隆隆的声音,再也无法平息。
“悦兮……”忽拙翻身,沉声唤着沈悦兮的名字。
沈悦兮不说话,看着忽拙的目光却满是柔情,她爱他,一直,即便是在赵正身边,她的心底都一直有他的名字。
“悦兮。”忽拙又唤了一声,试探着吻上沈悦兮的唇。
沈悦兮没有回避,温柔地回应了忽拙,她的身体燃烧着,身段儿却如水,绕着忽拙,让忽拙有股子眩晕的感觉,他将她的衣衫一件一件褪去,最后终于赤裸相对。
这一场欢爱,等了太久,忽拙反反复复深深浅浅,用尽了柔情,灵魂的爱在肉体的欢愉里更加让人沉迷。
沈悦兮像个贪吃的孩子,她缠着忽拙,一次又一次,直到夜深,几度极致欢爱的忽拙累了,沉沉睡去,响起轻微的鼾声。
沈悦兮依偎在忽拙怀里,直到确定忽拙睡得沉实了,才悄悄起床,在忽拙的衣袖里摸出他的将军令牌,而后揣着匕首,穿了衣裳,悄无声息地走出大帐。
来到关押着北胡王的大帐,门口的兵卫换了两个,见到沈悦兮,他们有些意外,对沈悦兮施了一礼,不知道她深夜不睡,来这里做什么。
沈悦兮也不说话,将忽拙的将军令牌在他们晃了晃,而后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那两个兵卫看到将军令牌,只以为沈悦兮是得了忽拙的允许,便也不敢再拦。
大帐里亮着微弱的油灯光,北胡王似乎睡着了,沈悦兮走近,细细打量着他,打量这个杀了她沈氏一族的男人,而后从怀里摸出匕首,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匕首狠狠扎进了北胡王的胸膛。
受了痛的北胡王闷哼了一声,睁开眼睛。
“这一刀是为我沈氏一族刺的。”沈悦兮晚上对北胡王轻声说着,而后用了力,将匕首更深地扎进去。
北胡王瞪大了眼睛,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瞪着眼睛死去。
沈悦兮端详着北胡王的死相,长舒了口气,她的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怕,此刻她的脑子有些空白一片,似乎是完成了一件许久以来想要完成的大事,如释重负。
而后,沈悦兮轻飘飘出了大帐。
门外的两个兵卫看了看沈悦兮鬼魅一般飘远的身影,又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沈悦兮刚刚进去这一趟是做什么,因为他们并未听到里面有何声响。
沈悦兮那边回到大帐,在忽拙的身边重新躺下,这边兵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其中一个掀开门帘走了去进去,油灯光的映照下,北胡王双目圆睁,胸前的衣裳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
那兵卫吓了一跳,他上前仔细看了看,确定北胡王死了,这才转身冲出来,对另一个兵卫道:“北胡王,北胡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