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贵妃的永庆宫没有死人了,黑市爆炸的事情也过去了一个多月,虽然皇帝派了慕容瑾去调查,可是慕容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点儿都不上心。
慕容瑾不上心,喻尚书自然是高兴的,所以连银矿的事情都在渐渐移交给喻武。
京城就这么突然的平静下来。
十二月下旬,有些冷了。
不过陈知栀不怕冷,她穿着简单的樱花粉的蝴蝶衣衫,跟着谢氏在衣裳铺子走走看看。
要过年了。
谢氏拿了几件衣裳在陈知栀面前比着,最后自己先替陈知栀选了两件出来,“这件椰奶白素花衣怎么样?不过你跳得很,容易脏。这套呢?鳄梨绿碎花衣,我记得你有一套坎肩,刚好配这个颜色。”
陈知栀坐在凳子上,谢氏说了那么多她也没怎么听。
她觉得谢氏选的衣服都不适合她。
第一套不耐脏,第二套太花了。
陈知栀不喜欢全素的衣服,但也不喜欢太花的那种,像自己身上穿得这套粉色的裙子就不错,除了上半身和裙角有一些蝴蝶,也没绣太多的花花草草。
还别说,这蝴蝶绣得活灵活现的,站远一点看,恐怕还真的会将这绣纹认成蝴蝶。
谢氏见陈知栀撑着脑袋坐在哪儿不言不语,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将衣服给了丫鬟,走到陈知栀面前敲了敲她的脑袋,“都快过年了,你难得在家过一次年,娘替你挑几件衣服还不乐意了?”
陈知栀砸了咂嘴巴,用手去挡着谢氏,免得又被敲,“娘,去年你买的几件衣裳我都还没穿呢。”
像陈家这种大户人家,每年甚至每季都是要添置新衣服的,去年快过年的时候,谢氏替陈知栀挑了几件冬衣,不过陈知栀跑了,一直没穿上。
衣不如新,谢氏觉得陈知栀作为自己的女儿,不能失了体面,该穿新衣就得穿新衣。
平日里陈知栀被人笑话衣服穿得寒酸就算了,可是现在就要过年了,这么喜庆的日子,当然得穿得好看一点。
“你还知道去年买的衣服没穿呢!”谢氏真是想再敲几下陈知栀,不过见她将自己的脑袋护得紧,刚伸出的手又放了回去,“今年你要是再跑,明年就别回来了。”
陈知栀连忙认错,嬉皮笑脸地从凳子上蹦起来,挽着谢氏的胳膊笑嘻嘻地撒着娇,“娘,我错了。”
这哪儿像认错的样子?
谢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陈知栀听了谢氏的话,老实地试了几件衣裙,买了两条坎肩和两套衣服。
出了衣服铺子,谢氏又打算再去簪子铺看看。
陈知栀本来不想陪着谢氏出来买东西的,要知道,她这个娘啊,买起东西来逛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冬天穿的衣服太厚,陈知栀觉得肩膀有些痒,隔着厚厚的衣服抓了几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路上她都在想着怎么抓一下肩膀,然后就这么来到了一家簪子铺。
这家簪子铺叫云翠斋,谢氏说她的头饰很多都是在这里买的。
陈知栀一进去就碰上熟人了。
其实也不是熟人,他俩只有一面之缘,陈知栀甚至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姑娘,是你?”
“你谁阿?”陈知栀倒是一点儿映像都没有了。
谢氏也奇怪着呢,那人爽快地笑了两声,说:“姑娘忘了?当初有个贼偷了我们店里头的东西,我们追了他半天都没追上,最后还是姑娘你替我抓了那贼呢!”
陈知栀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她就是因为抓了贼,还被陈伯忠给数落了一番。
不过……
陈知栀记得她当时戴了头幔,这个人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还没等陈知栀问出口,谢氏就先笑着说话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呢!小女胡闹惯了,没有给您添麻烦就是好的了。”
那人笑得爽快,“夫人说笑了,姑娘可是帮了我大忙呢!我叫吴越,夫人小姐是来看头饰的吗?我们上了新品,这边请来看看。”
谢氏含笑点头,拉着满心疑惑的陈知栀跟上了吴越的脚步。
吴越带着陈知栀和谢氏来到一个柜子前,柜子上铺了一层白净的羊毛,羊毛上则正隔着一支翠绿的簪子。
吴越笑着介绍道:“夫人,小姐,这个簪子是我们家老板亲自打造的,叫江南烟雨翠簪,是用绿色玛瑙制作而成,看小姐的模样,应该比较喜欢简单的款式,我觉得吧!这支簪子就挺适合小姐的。”
陈知栀的确喜欢简单,而且这支江南烟雨翠簪的确挺好看的。
雅致。
想来姐姐也喜欢。
想到谢芳华,陈知栀就问吴越还有没有这样的簪子。
吴越笑着点点头,“当然有。我去给夫人小姐挑几个选,二位稍等。”
吴越走后,谢氏看向陈知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丫头,竟然还捉贼去了。”
陈伯忠知道陈知栀捉贼的事情,不过他不想让谢氏担心,就没跟谢氏说。
陈知栀微微咬着嘴巴,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