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到木屋时,陈知栀慌了。
嗯?
姐姐人呢?
“姐姐!姐姐?”陈知栀叫了几声,屋内没有反应。
房子内没什么变化,只是可能陈知栀走了之后,谢芳华又拿了纸画了一幅画。
虽然那画没有画完。
陈知栀走过去,拿起画看了两眼。这是一幅山水画,只是山水之间,陈知栀难得心细一次发现了一点败笔之处——远处的山有一个池子似的圆圈。
她虽然感到疑惑,也替姐姐可惜,但她也没多想,放下画,又跑到二楼去找姐姐。
还是没人。
陈知栀这下更慌了。
“完了完了完了,”她跺了跺脚,踩得地板吱吱响,“瑾哥我对不起你……”她哭丧着脸。
她乱翻着桌上的纸与笔,却无意间看见了自己画的那张地图。
南渝京城,谢烯然已经成了朝中一员。
进了朝廷,谢烯然发现爷爷是多么不容易。
尤其是那喻尚书,成天码着一张脸,看谁都向仇人似的,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抱怨夏凌生将军不敢亲自出征战西越,抱怨慕容瑾脑子不好使,竟然无法逼出西越主帅鲁翰。
谢老丞相默默听着,面上却毫无表情。
可谢烯然就是忍不住,若不是身边一个干了很久官职却不高的大臣拉住了他,恐怕谢烯然早就和喻尚书吵起来了。
简直有病!
谢烯然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心中愤愤想着,一时没控制住,握拳狠狠地捶了石头桌子。
“啊——”他猛地一叫,“疼疼疼。”
谢老丞相从远处走来,看了一眼生闷气的孙儿,哼了一声,坐下,“我让你别去朝里做官你不相信,随便去个州县当老大也比在朝中憋着不生气要好。”
谢烯然吹了吹自己的拳头,又揉了揉,然后看着谢老丞相,一脸忧郁道:“爷爷,孙儿都这样了,您还不安慰安慰我一下。”
“你要是现在退出朝廷还来得及。”谢老丞相继续打击。
谢烯然不说话了。
有个这样的爷爷,真是……太悲催了!
孙儿不高兴,人家的爷爷都是安慰安慰再安慰,自己家的丞相爷爷,打击打击再打击!
没事,我认了!
谢烯然咬着牙,看着谢老丞相,心中甚是憋屈。
爷孙俩沉默一会,就有人来打破这尴尬地场景,“小少爷,大理寺少卿前来拜访您。”
谢烯然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谢老丞相,又看着那小厮,“你让他在前厅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是。”
谢烯然顿了一下,起身。
谢老丞相拉了他一下,蹙了蹙眉,问:“你跟那大理寺少卿怎么有了交集?”
谢烯然耸了耸肩,“没什么交集啊!我这也是好奇他找我干什么,否则也不会见他了。”
谢老丞相起身,用一种少有的严肃表情,盯着谢烯然看,“烯然,那人,你离他远一点。”
谢烯然转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
“你小子听见没有!”谢老丞相见他向前走着,丝毫没有重视自己的话。
“听见了!”谢烯然走远了。
爷爷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谢烯然心想,却始终没有注意到谢老丞相严肃表情的背后,竟有一丝担忧和焦灼。
大理寺少卿其实就是那天在朝廷中拦着谢烯然不去与喻尚书吵架的人,他做了十几年,期间只升过一次官职。
来到前厅,大理寺少卿正站着厅中央,背对着慕容瑾,打量着丞相府的前厅。
谢烯然犹豫了一下,这才垮门进入,“傅大人特意来找下官,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
大理寺少卿转过身,他有双小眼睛,不过整个人看上去精明得很。见了谢烯然,他拱了拱手,笑眯眯地奉承道:“谢大人,您可是丞相大人的独孙,今日肯见下官,是下官受宠若惊才对!”他这一笑,眼睛都看不见了。
“大人说笑了,谢烯然不过刚入朝,日后还得大人多多关照。另外,那天在朝廷,若不是大人及时劝阻我,恐怕如今早已与喻尚书撕破脸皮,谢烯然,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