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厉害,这事儿我不管了。”余氏气呼呼地走了。
霍富贵扫了一眼宁家的众人,他不卑不亢道:“宁婶子,十两银子外加十亩荒地,多了我们家也没有了,你看?”
十亩荒地?宁婆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荒地虽也是地,可是土质不好,种不了稻谷,勉强只能种大豆,而且荒地价格低,难出手,怎么也不如那白花花的银子拿着舒服。
她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要荒地,我们就要银子。”
宁婆子不同意,霍富贵只得苦口婆心地劝,“婶子啊,我这么做完全是为雪儿着想啊,你想,银子总有花光的一天,可是地放在那里是不会跑的,而且将来哪个小伙子一听雪儿有十亩地的嫁妆不争着娶她?”
看着村长振振有词的样子,宁雪儿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这村长劝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我呸,”宁大牛忍不住地啐了村长一口,他毫不留情地揭发,“村长,前些年你靠着村长的位子,低价买了十几亩荒地,现在卖不出去了,想给我们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不要地,就要银子。”
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村长顿时颜面全无,他当即恼羞成怒,态度强硬,“我们家就只能拿出这么些赔偿了,你们看着办,同意咱们就和和气气地退婚,不同意,你们就出去!”
村长发怒,众人皆愣住了,唯独宁老婆子,她直视村长,义正言辞,“既然村长要耍赖,那我老婆子也没法子,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让官老爷来评理。”
话落,宁婆子便猛地向墙边冲去,那速度,那力道,若真的撞上去,必然血溅当场。
亏得宁老三眼疾手快,几个大步向前,伸手抓住宁老婆子的衣领,才避免了这场悲剧。
“娘,万万使不得啊,您不能有事儿。”宁大壮抱着宁婆子的大腿哭的声泪俱下。
在场的人无不是心有余悸,尤其是村长,这个宁婆子简直就是个疯子,她若真一头撞死在这里,他这个村长也就做到头了。
瞬间,村长又怂了。
他亲自去把宁婆子扶起来,好言劝她道,“大婶子,都是家里人,有话好说,好说啊。”
“行吧,那就拿三十两银子来,什么话都好说了。”
宁婆子狮子大开口,一次性就要了三十两银子。
村长顿时就傻眼了,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他压根拿不出来呀。
霍富贵急得抓耳挠腮,他无奈,只能故技重施,“宁婆子,雪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农女,哪里需要这么丰厚的嫁妆,我看,二十两绰绰有余了。”
宁婆子哪里肯让,她哭喊着要再次去撞墙,现场再次混乱起来,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宁雪儿站出来了,她大声喊道:“奶奶,您别冲动,先听我一言。”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齐齐看向宁雪儿。宁雪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诉,“奶,大伯,二伯,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我和霍福,没有缘分,不能强求。”
说着,宁雪儿又转动身子,对着村长磕头,“村长爷爷,您有难处,雪儿明白,所以雪儿也不多要,只希望村长爷爷能给二十亩荒地当作雪儿的嫁妆。”
二十亩荒地?村长的眼睛亮了,这小妮子比起她那些只会胡搅蛮缠的长辈通情达理多了。
“好孩子,快,快起来,”村长连忙扶起宁雪儿,他又再次地确认了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不是哄我的?”
宁雪儿点点头,刚想开口,柳氏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呦呦呦,老三啊,你家的女儿可真厉害呀,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就做主了,她眼里哪有我们这些长辈呀!”
宁大壮被说得耳朵都红了,他赶忙板着脸,训斥宁雪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奶,你大伯二伯还有我都在呢,哪里轮到你说话,还不快闭嘴。”
宁雪儿委屈地闭上嘴巴,霍富贵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放过。
他摆起村长的谱儿,“去去去,柳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被退婚的是雪儿,她都没权说话,你们就更得靠边站了。”
柳氏眼见着快到手的三十两银子飞了,她心里能不急,“娘,您听听,这雪儿的翅膀可真是硬了,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宁婆子被激怒了,她破口大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再说话我现在就打烂你的嘴!”
宁雪儿吓得赶忙捂住嘴,霍富贵拍了拍她的肩膀,支持她道:“不要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