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娰居,卉秋颇为高兴地进来,道:“王妃,薛姑娘来了。”
筠华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快请进来。”
卉秋领着薛瑾进来,随后便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好不容易见上一面,皆是欢喜的,皆是执手落座于榻上,筠华率先道:“上次还是中秋夜宴时见得你,这间隔倒是长了。”
薛瑾亦是欣喜,道:“日日想着见你,只是府中也是有事的,你这边我若是出入频繁,于你于我皆是不好,故而耽搁到今日。”
两人相视笑着,薛瑾环顾四周,打量着屋内装潢,筠华看出了薛瑾的心思,笑道:“知道你在忧心什么,湛王再怎么和侧妃情深义重,但是不至于连一个正妃应有的境遇都是吝啬了下来,亦是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的。”
薛瑾听着筠华并不在意的语气,心中虽是有些个对于墨昶的不满,也是不提,只笑道:“知道你是个不愿多事的,只是旁人不这般想着,半个月的时间,倒是苦着你了。”
筠华知道薛瑾说的是先前因为安凝的事墨昶禁足自己的事情,安凝身后的安氏在是如何强大,但是也改变不了安凝如今为人妾室的事实,但是如今安凝怀有身孕,到底还是得事事以安凝为先,但是只怕这不是筠华这边做得好便能完事的。
“倒也是个清静的,只不过这事儿连你都是知道了,只怕整个金陵应也是知晓了吧?”筠华自嘲笑笑。
“湛王的消息护得极好,我知晓不过是递了几次拜帖皆是被退回,派了人询问才知晓的,被问的人亦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走漏了风声。”薛瑾眉宇间也是不解之色,继续道,“我也是奇怪,既然湛王下了禁足的命令,却不愿叫人外露出去,照理而言,他应当是恨极了你占着王妃的位置,叫他心爱之人屈身于侧妃之位,侧妃说着好听,不过也是个妾,既然寻到了机会罚你,自然是要叫世人看清楚,到底谁是他心尖上的人,这次倒是奇怪的,况且……”
“况且,我为何会成为湛王妃,是因为圣上赐婚的圣旨不得不受着,而圣上与湛王的关系,并不融洽。”筠华接过了薛瑾的话,颇为置身事外地说道。
薛瑾闻言,对于筠华的态度倒是有些意外,不知道该是如何说道,一时间有些沉默。
筠华见状,倒是自己笑道:“今日你来,本是寻我说话要好好高兴一番的,如今,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且带你逛一逛可好?”
薛瑾闻言,点了点头。
时为暮秋,金桂的香味早已不在,夏日满眼碧绿的荷塘亦是衰败一片,残荷尤立,香莲不在。时不时过来的秋风亦是夹杂着寒意,似乎预示着今年的冬,该会是如何的冷寂。
薛瑾随着筠华的脚步,慢慢走着,道:“阿姒,你莫怪我多嘴,你与湛王,实则不应如此淡漠。”
筠华闻言,明显一愣,脚下的步子亦是一顿,低头自嘲笑了笑,又是往前走着,道:“这事儿,不是我一人所能决定的。”
薛瑾闻言,亦是无奈,一个倔的碰上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二人之间的关系偏偏又是绑在一起的……
“是这个理儿,但是到底还是需要双方都跨出一步,湛王那边保不准儿,也是再等着你。”薛瑾劝道。
筠华的神情却是浑然不在意,道:“阿瑾,我不会,我从未做过。”
薛瑾闻言,还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瞧见前面迎上来的两人,虽没完全看清,但是还是能认出其中一人,故而闭了嘴。
“参见王爷。”过来的人正是墨昶,筠华与薛瑾纷纷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