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示意玉奴去拿干净的衣服来,等到玉奴出去了,他才满脸不快的将人给抱在了怀里,深吸一口气,语气挫败:“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是假的,父皇明明知道宫玄正有问题,但是还是一心包庇着他。”
他计划救了小环,又将刘枫给带进了宫里来,目的就是为了当堂拆穿那刘枫的谎言,但是皇上不允许他那么做,甚至用那样陌生的目光警告他。
宁紫陌害怕他过于用力而压了自己肚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而后才道:“这话怎么说?殿里面今日的情形如何?”
宁紫陌自然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可是她觉得宫玄正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打败,当初宫玄正敢叫人对公主下手,就已经想好了后招,那个人行事之前,不可能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宫玄离闷闷的不快,跟十足受了委屈的媳妇儿一样,委屈巴巴的将今日在殿上的事情都说了,他说的仔细,宁紫陌听的认真,最后他将最后皇上劝的那句话也说了出来、
“攘外必先安内、”
宁紫陌小声的重复了这句话,她知道他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所以她在想这阿离是不是在忧心旁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小声问道:“你说燕北王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燕季封又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他们父子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刘枫有问题,但是他们都没有当堂发作,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么?燕姒菀是燕北老王爷和王妃捧在掌心里面宠着的,难道他们不想替燕姒菀报仇吗?”
“这个我自然知道,毕竟这儿不是他们的地盘,父皇一心掩盖真相,可是父皇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里面弯弯绕绕千头万绪,他都不考虑追查真相,那带过去的两个证人,所谓的遗书等罪证,父皇都没有去追问,这要是一直追查下去,宫玄正的诡计肯定藏不住。”
这一次的事情似乎对宫玄离的打击不小,似乎他所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他倒不是全为了帮助那燕姒菀找到迫害她的凶手,而是想趁机绊倒宫玄正,但是皇上的态度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挡在他的前面,他的语气愤愤,可能也是因为还没有想通,眉头从出了宫就一直紧皱。
此刻玉奴已经来了,宁紫陌示意她将衣服放下,而后就让她退了下去。
“来,咱们先把湿衣服换了。”
宁紫陌说话间双手已经附上了他的腰肢,开始解开他的腰带,他倒是听话,多么烦躁的心到了她这儿,看她宁静乖巧,听她温泉叮咚般的柔声细语,整个人本来狂躁的心一瞬间就平静了。
此刻的他享受着她的温言软语,却从没有想到自己将来会有一天多么的厌恶她的这种安静和不吵不闹。
“嗯,小陌,你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你自然觉得真相重要,但是皇上未必会这么觉得。你父皇他是天之骄子,坐在那龙椅之上,考虑的东西比你要多得多。宫玄正他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这一点你要好好跟他学。”
宁紫陌本来还觉得这个男人尚且还算安静,但是这句话说完之后,这男人如同一只被拔了毛的狮子,瞬间狂躁了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渐渐用力:“我跟他学?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了?”
她蹙眉,轻声辩解:“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让我跟他学什么?”
似乎是见她皱眉,觉得自己弄疼了她,便立马松了手,但是宫玄离的心中本来就一直藏着怒气,在宫里得不到宣泄,怒火便越升越旺,松开了她的手之后清冷咬牙道:“我要出门了,午膳你自己用吧。”
宁紫陌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说两句挽留的话,那人便疾步如风般消失在了华庭苑、
多久了,他们之间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最近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个人越发的敏感了,稍微说一点点叫他不快的事情,他就能够当场翻脸,宁紫陌觉得自己怀孕都没有这般的脾气大,她无奈的摸了摸自己已经不小的肚子,这已经到了午膳时间了,他还是走了,管家在大门处见到宫玄离之前满脸不快的进了将军府,这会子脸色更加难看的走了,这都到了午膳时间怎么还走了?难不成吵架了?
管家一想到这儿心里就有些怀疑了,是以在宁国栋跟前伺候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管家是宁将军用惯了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正常,放了手中的狼毫笔,朗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