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些小狱卒不好喝酒,但是听到领班都这么说了,再说喝上一两杯也没事。
而且那个小林已经将酒壶的盖子掀开了,酒香一下子就钻进了那些人的鼻子里面,也都嘴馋的砸吧嘴,看到领班带头喝了一口,一时间拿碗的拿碗,拿酒盅的拿酒盅,很快,那两壶烫高粱酒就见了底。
而那些喝酒的人歪歪斜斜的倒了过去。
小林有些不放心的推了推那些人,用佩刀的握柄处推了推那些人的身子:“诶,醒醒啊,还要看牢房呢,别睡啊你们。”
那领班也有些不放心,试着将刀架到了那些人的脖子上面,冰凉的刀背刺激着那些人的肌肤,不过他们都没醒,依旧睡的死猪似的。
“走,快,你们先将衣服换了。”
领班让小林看着这些人,深怕有人醒了,然后又拿出了许多狱卒的衣服,给牢里面的留家人穿上,那些人这些日子早就被磨得没有了脾气,并不嫌弃这些衣服上面还有油渍污渍的,都利索的套在了身上。
而后他们又将那些个狱卒的佩刀都给取了下来,各自佩戴在自己的腰间,带着帽子,若不走进了瞧,根本瞧不清这群人已经被换了。
那领班带着人四处穿梭,看见有人便躲,那些人跟在他后面,也战战兢兢的,七绕八绕的总算是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他们才松了一口气,留丞相更是有些老泪纵横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作了个揖:“多谢宁将军了啊。”
那领班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连忙黑了脸的说道:“你现在多谢宁将军没事,不过你们以后要是被人发现了,不小心要是被人抓了,可别把宁将军给供出来了。”
“自然,我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以德报怨的事情。”
那领班眯了眯眼,看了一圈黑漆漆的四周道:“小林,按照计划是走的水路,你护送他们去岸边,护城河那边已经打通了关系,今夜出行的船只统一不会被盘问,赶紧走。”
小林听到这话,预备转身就带着这些人走了。
但是才走出两步,小林便被领班叫住了:“小林,你也别回来了。”
小林甚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嘱咐道:“那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没事,子临还在天牢帮我看着,我先回去善后,跑了这么多人,瞒不了多久的。”
那领班说完这话便再不犹豫的往回走,但是他人还没到天牢,就见到天牢那处的火光冲天,天牢走水了,火势滔天,不一会儿那天牢便成了火海。
子临只是去解个手,没想到这天牢一下子就蹿起了冲天火光,那领班也跑了过来,不可置信的朝着子临吼道:“你疯了啊,我们那么多弟兄还昏迷在里面呢,你这放火不得烧死他们啊。”
子临觉得冤枉,看着这根本控制不了火势的大火也慌了,大声辩解道:“我只是去解个手,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领班看着那些人慌慌张张的,拿着水桶泼水,但是火势依旧只增不减,等到火势完全灭了下去的时候,天色都已经亮了、
天牢被烧的面目全非,里面所有还余下的人全都死了。
空气中似乎还有尸体被烧焦的味道,刑部尚书昨日半夜就听到人说天牢走水了,带着紧急令牌,连夜就入了宫去报告这个消息、
曲江带人来的时候,见到天牢已经被烧得连一片完整的瓦片都找不到了,拧眉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些本来在牢里看守的人,暗自庆幸昨夜不在天牢里面执勤,否则这怎么被烧死的都不知道,其中有个人贼眉鼠眼的眼珠子一转,立马道:“昨日看见那队兄弟有人买了酒水回来喝,许是有人喝多了,打翻了煤灯,而且天牢里面常年铺着干燥的枯草,可能就着火了吧、”
这倒是还说的过去,曲江依旧眉头不解,看着那些狱卒将烧焦的尸体抬出来,对着身后自己的士兵道:“去,我看人手不太够,你们去帮忙。”
军人都是服从军令的,听到这话,那些人立马就整齐划一的,跑进了被烧的黑漆漆的天牢里面。
曲江下了马,四周到处勘察着,在这一众的礁湖灯油味之间,他似乎闻到了汽油的味道,预备要仔细再看看的时候,刑部尚书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见到曲江来了,连忙招呼道:“曲小将,你来的正好,皇上命我查到底烧死了多少人,你这刚好带了兵来,你就帮帮本官吧。”
“是,末将自然义不容辞,方才已经派了人进去了。”
“哎,我这失职失的厉害啊,皇上说要是查不清,就要摘了本官这顶乌纱帽了。”
那刑部尚书也就只是小声抱怨了这句话,也不敢让别的人听到,连忙对着自己身边的师爷吩咐道:“去,去刑部将所有的在牢人员的档案调过来,本官要看看到底这牢里该有多少人。”
每一个犯了事进来的人,都会在刑部留案存档,具体有多少人,也都心里有数,若是真的死光了,看看这尸体与胆档案上面的人对不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