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充满怨念的看着在舞池里的陈语,这就是她不想来的原因啊。
外部刺激,是说这晃眼的灯光和让脑袋嗡嗡作响的音乐吗?
到了晚上十二点,从舞池出来的陈语就开始催着严月回去了,让她早点休息不能熬夜,严月有点不放心陈语一个人在酒吧里,网上那些有人会在酒吧里“捡尸”的新闻太多了,而且关心慧也喝了酒,严月又留下陪到一两点钟,陈语见严月还在等,喝了杯酒后,就挽着严月和关心慧出了酒吧。
严月亲眼看着陈语叫的代驾来了,才打车回了公寓。
十几天后,李欣也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开始阵痛在医院待产了,严月马上就买了飞机票飞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李欣顺产生了一个女孩,严月刚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的哭了,那嘴巴跟何秋圆刚生下来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真的一模一样?”何秋圆刚生下来那一个月,李欣一眼都没看过。
严月笑着点头:“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等这孩子长大后,嘴巴一定是跟小圆像的。”
何齐和李欣商量后,决定给这个孩子取名何冬圆,严月依旧是孩子的干妈。
严月也在C市陪着李欣坐了十几天的月子,回了梧桐市后就开始上网看机票和酒店,她本来早就想出去旅游散散心,但又怕自己错过李欣生孩子,所以一直拖着没行动,现在李欣生了,她打算等李欣孩子办了满月酒就走。
到了满月酒那天,严月带着行李去了C市,吃了午饭、给了份子钱和礼物后直接就去了飞机场,准备飞国外。
临走前,李欣还告诉她说方西乔昨晚给何齐打了电话祝贺孩子的满月酒,还寄了个平安长命锁过来,严月听到这里的时候愣了愣,因为她也是送了个长命锁,而她的是幸福长命锁。
这两个长命锁是某珠宝公司在年初推出的一个营销方案,两个为一对长命锁,捆绑着一起卖,不能只买其中一个,要买就必须买这一对。
这个公司的营销文案是“不要让孩子成为独生子女”,方西乔看到这个广告的时候,还曾打趣的说以后他们就生两个孩子,一人一个长命锁。
“送孩子不都是送长命锁吗?”严月咽了咽口水,伸手戴上墨镜,把红的了眼眶隔绝在墨镜之后,“这礼物不怕重的,多带几个长命锁对孩子好,我走了,要去潇洒浪一回了,回来再聚。”
说完后就上了出租车,化着淡妆的脸颊上也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两道泪痕。
在机场候机室的时候,严美慧打来了电话说想要去梧桐市看她,其实就是想来照顾她,每天给她做药膳吃,她刚出院那一个月就是这么过来的。
“小姨,我现在在机场呢。”严月看了眼航班表,“您不用来,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在家好好呆着就成。”
“是要回怀城吗?”严美慧的声音立马就拔高了起来,兴奋的不行,她一直都希望严月回到怀城,回到自己的身边,她也好细心照顾。
严月扶了扶额:“不是,准备去国外旅行。”
开着免提的严美慧看了看旁边的林晓丽,小心翼翼的试探:“要去美国?”
严月咬了咬嘴唇,然后用极平淡的语气说出三个字:“俄罗斯。”
她知道严美慧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方西乔在美国,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严美慧突然就开始态度大转变了,前面还说以后再也不和高元康夫妇来往了,要她也不准再和方西乔有任何的联系,看见都要绕着走,但现在明里暗里好像都还希望她和方西乔在一起。
“俄罗斯啊...”严美慧有些失望的重复了一遍,“那你去完俄罗斯去不去美国看那个自由...自由女神像啊?”
这是在变相的问她去不去美国。
“那个我在大学去美国做交流生的时候就看了。”严月今天起的有点早,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小姨,我登机时间要到了,等我下飞机后再跟您打电话。”
严美慧立马诶诶的喊住:“我仔细想过你和西乔那孩子的事情了,他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送到了孤儿院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那辈的冤孽也确实怪不到你们这一辈身上,更不该由你们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来承担,而且你妈也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苏建年那两个人也得到了各自的报应,你们两个其实...”
“苏建年杀了他生母,你难道要他一辈子都面对一个长得像苏建年的女人生活吗?”严月叹了口气,“小姨,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希望您也尊重我和他共同做出来的这个决定,我跟他已经互相说了再见,互相祝福彼此了。”
“我们没有遗憾,没有怨恨,也没有可能了。”
“我也不会去美国,即便是不得已要路过,我也会绕远路走的,哪怕是要绕半个地球。”
“我那趟航班要起飞了,先挂电话了。”
二十分钟后,一架飞往俄罗斯的客机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靠窗坐的女人偏头望着外面的浮浮白云,她弯了弯嘴角,举起手里的拍立得,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然后放下小桌子开始俯身做手账,她把刚刚拍的照片贴在手账第一页,在旁边是打印下来的贝加尔湖畔的歌词,留下的位置是准备用来贴贝加尔湖的照片。
女人握着笔,在前面刚拍好的照片底下,写上了一句《贝加尔湖畔》中的歌词。
“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