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严月一时没明白过来,怎么刚刚是香水,这一下又到沐浴露了,但她知道陈语已经比前面好了一些,她拿出手机偷偷给在微信上给方西乔发了个消息,让他来这里接她们去医院。
这个点的出租车挺难打到的。
“后面我就总是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沐浴露的香味,但那不是家里的沐浴露,刚开始也不在意,可能是我那次说了香水味的事情,所以他在外面沾了酒味和香水味就不想带回家让我乱想,然后在酒店洗了个澡也是正常,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就没闻到了,但没过几天就又闻到了,但他在梧桐市去的那个酒店,那乡镇里根本就没有,怎么可能连沐浴露香味都一样。”
陈语哑着声音说完这么大一段话后,可能是渴了,习惯性就要伸手去茶几上拿易拉罐。
“我去给你倒水喝。”严月看了眼,赶紧把易拉罐推远了些,然后起身去找饮水机,可找到了饮水机,才发现没插电,可能陈语六号一回来就直接买了酒,待在家里,除了喝酒就没有再做过什么其他事情,她弯腰把饮水机插上电,然后烧了热水。
陈语见严月在烧热水给自己喝,也开口继续说:“然后我就怀疑了,坐车的时候,又看到他车上有半瓶没用完的沐浴露,我闻了闻,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我就奇怪,在老家又不需要什么应酬,还需要什么沐浴露,就在他说要出去办事的时候,一直跟着,然后看见他和一个女人一起走了进宾馆里,问了前台,说他们开的是大床房,后面我就直接跑回了家里。”
到这里,严月基本就明白了,付景修在梧桐市的时候就出轨了,和那个情人还经常在一起,为了不让陈语发现,所以给情人买了和夜总会公主一样的香水,然后每天和情人做完后,又怕陈语知道,所以买了一瓶和酒店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备着。
“应该冲上去抓现行的,再拍个照,让付景修给你当牛做马,拿他的卡去刷个几十瓶的香奈儿五号送给大街上辛苦了的环卫工人。”严月见热水烧好了,进厨房找出一个玻璃杯,用热水烫了一下后,才装了用来喝的热水,然后又装了一些冷水,最后到陈语手里的时候,是一杯刚刚好的温热水。
陈语喝了一口水,情绪已经安定了下来,听见严月的话,还笑了起来:“月亮我当初真应该告诉你的,离婚的时候我可少了多分一点财产的有力证据。”
“谁让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一个人撑着。”严月看了眼屋子,开始用塑料袋收拾着酒瓶,“可惜了吧,白花花的银子啊。”
“真可惜了。”陈语狠狠的点了一下脑袋,也磨着牙,好像是真在可惜着。
人就是这样,自己闷着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难受的要死,什么事情都想不透彻,就把自己关在那死胡同里,用那些酒精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破事,但只要有个人愿意来听自己心里的那些破事了,说出来的过程也就相当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给重新理了一遍,她也就一下想通了。
明明自己是被伤害的那个人,都被别人给伤害了,自己这是在干嘛呢,这么作的还要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怎么的,别人伤害了自己的心,自己不服气的还要伤害身体?
让那个人看看,我只能我自己伤害?真是不值当,疯了的人才会那么去做。
陈语明白了这一点,前面三天的陈语也就不存在了,她只是暂时疯了三天,现在又清醒过来了。
陈语看了眼在弯腰给她收拾家里残局的严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也赶紧下地:“我来吧。”
严月继续收拾着:“你这满屋子的酒瓶子,真要你一个人来?”
陈语粗略的瞟了眼,然后就没说话了,她看了眼室内的昏暗,真是让人难受,想着就马上走到窗帘边,伸手拉开了窗帘,外面和煦的日光也毫不吝啬的照了进来,她也撸起袖子马上就加入了收拾酒瓶中。
大概一小时后,不停歇的两人才勉强把酒瓶子给收拾好,这刚收拾好,两人还只坐下喝了口水,门铃就响了。
“张明那人也来了?”陈语在团队里和其他人还没有熟到会来家里找的地步,想想也就只有张明可能了。
因为要去医院,陈语也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睡衣已经被换成了一套春装,原先满脸泪痕的脸上也已经化上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至于那些像杂草一样的头发,陈语直接就用剪刀剪了,半长带些卷的头发比之前更好看。
严月刚咽下一口温水:“应该没有,我来的时候,张明哥本来是想来,但后面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来,要是来也应该会问我一下你的情况。”
陈语听见这话,突然顿住了,停在玄关处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她心里还是期待付景修来的,来跟她解释,只不过现在她的心境不同了,前面是付景修解释什么,她就信什么。
现在是,她要用所学最恶毒的语言来骂死那个狗屁不如的男人,不能让自己事后想起来后悔没有骂的狠点。
门铃又响起来了,然后门也被人从外面一点点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