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确不是她能倒下的时候。
姜姝儿如前世一般,到了宫里,面见哀痛欲绝的皇帝,以及太子等人。
看到他们,皇帝的目光移到长乐几人身上,哑声道:“去给皇后收拾吧!”
长乐抖了抖唇,“是,皇兄节哀……”
皇帝挥了挥手。
待她们离去,皇帝才看向留下来的太子,靖国公以及姜五爷这几人。
他道:“靖国公,严守皇城内外,各地藩王自警。”
“臣遵命!”
“太子,这段日子,就由你替朕监管朝政,云亭辅助。”
“臣遵命。”
“儿臣遵令。”
两人应道,皇帝这才点点头,目光涣散,任由太监扶着,一步一步地朝着仁明殿走去。
留下来的几人神色凝重,看皇帝这个模样,只怕皇后一走,他多数也会倒下。
就算不倒下,也不会太好。
可,如今太子还不够,如何教人放心?
姜五爷余光晦涩地扫了眼太子,抿唇不语。
仁明殿内,长乐亲自为皇后整理了遗容,收拾干净抬入棺中。
姜秀臣带着弟弟妹妹跪在殿内与晋王,太子妃相对,周围烛火通明,殿内殿外挂满了白幡。
宫女太监哭祭。
皇帝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颤颤巍巍地来到棺前,泪声聚下。
“你怎么就舍得走了呢?不是说好等朕一起吗?”
“没有你,朕的江山再秀丽又有何用?无人与朕共赏!”
长乐不忍,“皇兄,保重龙体,太子和晋王还需要你。”
皇帝摇头,“皇后孤身一人上路,朕怕她寂寞啊……”
长乐大惊,“皇兄——”
皇帝抬手,目光浑浊,扫过地上跪着的几个孩子。
从晋王到姜秀臣,姜姝儿。
最后只余一声叹息。
长乐砰砰直跳的心这才平复下来,她手心冒出冷汗,心中有个猜想却不敢深入思考。
这一夜,宫里无人安寝,哭声一片。
到了第二日,长乐带着太子妃率领命妇于南华门哭祭。
跪了一夜,哭了一夜,杨玹等人这才得以起身用些薄粥。
皇帝去偏殿暂歇,原以为只是伤心过度,哪里想到这一歇下就病倒了。
杨玹几人措手不及,只得再分神照顾。
偏殿里,皇帝吃完药后,盯着杨玹与姝儿看了好一会儿,命他们留下。
杨玹双眼通红,声音嘶哑,“父皇,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皇帝淡淡瞌眼,“朕知道,朕还未为你铺平道路,不会倒下的,朕只是累了,想歇歇。”
“父皇。”杨玹握住他的手。
“你母后跟朕说最是放心不下你和姝儿,朕想来也是。她这一去,路上无人相伴,必定寂寞,你们二人就留在宫中为她守满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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