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盖着厚厚的同色锦被。
那露在被面上的手腕瘦的已然只剩下了皮包骨。
瞧着有些骇人。
“都快过来……让我好生瞧瞧……”皇后缓声说道。
杨玹大步上前,坐在脚踏上,扶住皇后的手,“母后……”
姜姝儿与韩瑜也上前,两人行了礼,前者说道:“皇后舅母,这是我在路上采的花,您瞧,鲜嫩着呢,可喜欢?”
皇后眯眼看过去,虚弱地笑笑,“是紫荆花与寿丹花吧……那这绿色的是什么草?”
“是厌春草。”
“哦?我有些年没出过宫……都不记得了。”
“舅母养好身子,我跟娘带您出去。”
皇后闻言,只笑了笑,又看向韩瑜,“阿瑜有些日子没进宫来了吧?”
“是,让您挂念了。”
“往后可要多来走走,让我瞧瞧。”
“是,阿瑜记下了。”
皇后叹了口气,“长大了,都长大了,之前还这么小,怎么一转眼就这般大了呢……”
她有些恍惚起来。
见此,几人面色算不上好。
皇后已经病入膏肓,分不清从前和现在了。
女官见此,忙上前接过美人瓶,道:“九小姐莫怪,娘娘是喜欢的,只是现下有些累了。”
“不,再让我看看孩子,再让我看一眼。”
皇后急切地看着姜姝儿,想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却一阵无力。
杨玹忙地托住她的手,“母后。”
姜姝儿朝皇后看去,皱了皱眉头。
“姝儿,母后有些糊涂了,你莫介意。”
杨玹看着她说道。
姜姝儿点点头,在女官的搀扶下,她起身与韩瑜一道出了内殿,留杨玹一人。
正殿里,两人坐着吃茶,姜姝儿时不时地望向内殿门口,有些心不在焉。
她方才听到皇后的话,那似乎不是平日里唤她的模样。
难道说,是……
“阿玹昨晚是宿在国公府里?”正当她想着,韩瑜却毫无征兆地开口了。
姜姝儿点头,“嗯!”
突然想起来自家哥哥换来的那匹马,她道:“那匹马呢?你怎么不送来?”
韩瑜扬眉,“想要?那就自己去取,这马有些性子,你若不与它眼熟,只怕上不了它的背。”
“一匹马还有性子了。”姜姝儿嘀咕道,不过却是没有拒绝,“那回头我去一趟。”
那只大虫都给他了,总不能连马也不要吧!
韩瑜跟姜清臣有皇上的赏赐,那她得了一匹马,想来也不亏。
姜姝儿又看了他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突然凑过去道:“韩瑜?”
被唤的人手指微微收紧,神色冷淡:“何事?”
“那件事如何了?听说你这几日都在忙这个,可有眉目?”
韩瑜默了默,道:“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