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真是！”

贺纯纯简直恨自己那张嘴，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提检讨的事呢？

“真是什么真是？别磨磨唧唧的，快点！”

“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吃了饭再去嘛！”

时沫迟白了她一眼，拉着她就走，完全不采纳她的意见。

“哎，你慢点……”

何景桓所在的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到了晚上也是人满为患，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贺纯纯不免烦躁起来，“喂，你们时家家大业大的，干嘛不开个私人医院啊？”

“可能是因为害怕吧？”

“怕什么？”

时沫迟的视线有一丝抽离，“怕生离死别，怕悲伤，怕痛苦。”

“那你还非要带我来？”

“对，就是非要带你来！行了，你在这儿等着。”

时沫迟边说边把大衣扔给了她。

“哎，这你也让我拿着啊！”

“阿三，接着。”贺纯纯转手又扔给了阿三。

一转头，偶然瞥见一张熟悉的脸，面部比之前见的时候还要凹陷许多，衣服还是那一身衣服，提着拖把和水桶正在打扫。

贺纯纯走过去，正在拖地的苏翠兰抬起了头。

“纯，纯纯，你来啦？”

“你怎么还在干活儿？”

女人将脸上的一绺头发撩到耳后，笑笑说：“今天夜班。”

“还差多少？”

“啊？什么？”

贺纯纯面无表情，“欠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