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别用我的身体说这样的话！”顾棠忍不住爆了粗口，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才没有奔溃。停顿片刻，他晃过神来，几近绝望的问道，“我这是被你夺舍了？”

“不算吧，夺舍的话，你可能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夺舍没那么容易。”欧阳清思索片刻，开口道。

“这玉哪里来的，这是什么怪东西？”顾棠看着那玉，他应该是魂魄进了这断玉里，此时在这玉里倒也没有感觉到有何不妥，反倒是有心神平和之感。直觉告诉他，这玉并不是什么阴邪之物，但造成这样的情况，好也说不上好。

“这玉是我从我爹房里偷来的，我爹十分珍视它，我本想着逃不了就用这玉威胁我爹放我走的，结果也没用到。顾棠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不然等待会儿跟苏哥哥说说，说不定他会知道什么办法。”

欧阳清似乎还觉得挺好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偷偷跑到门口张望，发现苏绾淮正在院子的井边打水，跟大娘说着话。

“不行，先别让他知道。”顾棠赶紧道。

苏绾淮若是知道这事，说不定在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之前会一直留在这里，他们还是别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了，苏绾淮体内的蛊毒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这样一天天下去说不定会将情况变得更糟，他不能让苏绾淮冒险。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刚刚苏绾淮在的时候，他才没有开口说话。他的身体适合夺舍？这恐怕是因为他的魂魄不稳，难道现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唔，放心吧哥哥，我可以装你装的很像的。”欧阳清似乎觉得这是在玩游戏，颇有些兴致勃勃，立刻站直了身子。

透过衣柜上那镜子，顾棠看到自己的脸毫无情绪，一脸……欠砍。

“……你什么也不用干，也不要说话。”顾棠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那是自己的脸，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欧阳清就是‘顾棠’了，也不需要她怎么装，表面上看不会有什么不同，只要她少说两句话就好，不然铁定露馅。

两人一齐听到脚步声，顾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一副‘请看我表演’的姿态，嘴角抽了抽，“睡觉！”

苏绾淮正提着水壶回来，他听到屋子里有些动静，待走进去时顾棠已经躺下了。

“顾棠？睡了吗？”

他轻声唤了一声，顾棠没有应话，只是身体不似正常睡着那般放松。苏绾淮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倒满一碗水放在桌子上，“凝神汤我又煮了一份，你先睡着，我待会儿唤你起来喝。”

“顾棠哥哥，难道我就一直不说话吗？”欧阳清打了个哈欠，本来只是装睡，真的躺着床上的时候，她还真的感觉到了倦意。

苏绾淮又出去了，顾棠在断玉里头也琢磨着，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让欧阳清先忍忍。外头的人没有应声，顾棠一看，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