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这家伙,这次可将冈田这老狗耍的够惨!”
定州城内,袁振锋想着冈田那气成猪肝色的老脸,哈哈狂笑不已!
就在不久之前,潜伏在卢县一带的谍报人员发回的密报,告知了他晋东支队的一部分已经攻陷了卢县,一边在卢县打土豪分粮食,同时威逼颂县的情况。
“这几个月来,冈田对咱们定州周之地四处蚕食,将咱们团逼的是夜不能寐,却束手无策啊!”
宋涛也开心的大笑道:“张然这家伙的确够鸡贼的,居然利用两支游击队扰乱日军的视线,装出要打青平的架势,回头却偷偷打了卢县,现在还想打颂县,冈田老狗现在怕是要疯了——打那些游击队泄愤吧,那些游击队完全就是个鸡肋不说,一个个还滑溜的跟泥鳅一样,就冈田这么个步步为营压缩游击队空间的法子,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游击队给围死呢,劳心伤神吃力不讨好,可不打吧又咽不下这口气,掉头去颂县一带围歼张然的主力吧,好像一时之间又赶不过去……现在冈田老狗唯一的希望,就是上野的骑兵队了!”
“是啊!”
袁振锋点头,死死的盯着地图道:“从平章到颂县,除了北河走廊一带,其余之地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张然一定会在北河走廊阻击上野骑兵队!”
“的确如此,除了北河走廊,晋东支队根本别无选择!”
宋涛道:“只是上野的骑兵队不但火力凶猛,而且身经百战,自从踏上中国战场以来,据说还从未遇到过敌手,而且北河走廊又空旷宽阔,阵地攻防或许还有可能,想阻击上野骑兵队……我怀疑张然这次,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话不能这么说!”
袁振锋摆手,少有的没有认同宋涛的意见,而是道:“结合我们目前所知的一切情报看来,从一开始放出风声要打青平开始,就是这家伙在处心积虑的给鬼子下套,他真正想打的,一直都是卢县颂县!”
“为了做这个局,这家伙精心准备数月之久,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打卢县颂县的后果,就是冈田绝对会派出骑兵,经由北河走廊进入卢颂二县,试图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将他拖在二县之地内,然后调集重兵,将他的晋东支队一举歼灭……”
“而且张然的兵力,我们现在也都知道了!”
“以卢县颂县的兵力,张然本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兵分两路,在同一时间同时拿下两县,得手之后又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撤走!”
袁振锋道:“但这家伙没有,按部就班的先打下了卢县不说,还慢吞吞的收拾那些地主汉奸,摆出一副我就要打颂县了,小鬼子你快来,再不来我可真的要打了的模样,似乎生怕小鬼子不派骑兵过去——你觉得,他图什么?”
宋涛摇头笑道:“我只能确定,这家伙肯定不是活腻歪了嫌命长……团座你的意思是,这家伙是有绝对的把握,在北河走廊,成功阻击上野的骑兵队?”
“这是肯定的,但还远远不止于此!”
袁振锋哈哈大笑道:“你忘了张然让那个叫李大口的家伙带给我的话了吗?他说,让老子看看他晋东支队打的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出手痛打落水狗……看起来,咱们打落水狗的机会,真的要来了?”
“这,跟我们有关系?”
宋涛不解道:“我们这边无论是距离卢县,颂县,还是青平周边都差着数百里地,哪儿有什么落水狗给咱们打?”
袁振锋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在地图上虚虚一划,然后落在了金牛山一带!
宋涛两眼大亮,兴奋到:“万一张然真成功阻击了上野的骑兵队,卢县周边,将再无能挡其锋之敌,到时候,冈田就不得不从青平抽调吉野或者滕田之兵力,经由金牛山一带驰援卢县颂县,或者抄张然之后路——如果咱们能在金牛山阻住藤田或者吉野的援兵,不但能让平章灵江直接暴露在张然的兵锋之下,还能确保自己后路无忧……这家伙,真是当得起算无遗策四字啊!”
不过话刚说完,宋涛又摆手道:“不对啊团座!”
“说!”
袁振锋示意宋涛可以畅所欲言。
“如果我团出兵,那么整个战局,或许确如他张然所料一般……”
宋涛道:“可他张然难道没有想过,我军要是不出兵他该如何?到时候,他的晋东支队可就真的是孤军深入,四面皆敌了!”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袁振锋道:“我团之风格,向来都是能不打就不打,此次决定血战定州的原因,估计也就你我清楚,根本没有太多人知道——为何这家伙就吃准了我姓袁的这回拼了老命的要小鬼子好看?”
要是张然听到这话,估计会云淡风轻一笑,然后老神在在的表示,穿越者运筹帷幄,岂是你们这些土著所能体会其中精要的?
虽然在几十年后,那些历史专家们对袁振锋为何性格大变,从刮地皮的袁扒皮摇身一变成为不惜一切血战定州的爱国将领之事依旧没有定论,但这家伙这回铁了心得要在定州跟小鬼子拼命的事,却是既定事实!
那一仗,袁振锋团在举目无援的情况血战定州七天八夜,死都不退,所有攻防的目的都是冲着跟小鬼子搏命去的……
张然就不信,这家伙死都不怕,还会放着明显捡便宜的金牛山不要!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掐准了咱们的命门,但不得不说,金牛山,我袁振锋真是想假装看不到都难啊!”
袁振锋盯着金牛坡,回想着金牛坡的地形一阵咬牙道:“宋涛,带三个营的兵力,立即出发,昼夜兼程给我赶往金牛山——记住了,为了保密行事,沿途若有任何发现我军行踪之可疑之人,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