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到宅邸以后,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并没有丝毫减轻,反而
“呕!”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干呕了,难受的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姑娘,你还好吧?”
惊羽急得面色大红,此刻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却只能跺着脚干着急。
“这桃心也真是的,怎么请个医士能去那么久?还有那二皇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被别的女人一叫他就去了,真是太可气了!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才是!”
惊羽完牢骚以后,粉嫩的面容上露出了恶魔般的表情。
我却无暇顾及,只知道嗓子眼里似乎有什么快溢出来了,不禁难受的头一偏
“呕!”
可这一声以后才知道又是一次干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是快被逼疯了!
惊羽看着我虚汗淋漓的样子,连忙上前,扶着我的后背,心疼看着我道,“姑娘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啊!”
我苦笑。
引得惊羽眼圈一红,擦了擦我额头上的冷汗以后。
开始满脸焦急的绕着我转圈,嘴里一并念叨着,“医士怎么这么慢啊!”
我被她绕的直犯头晕。
随即扶额哭笑不得道,“你能不能别转了,转得我看着更难受了。”
听我说完,惊羽才坐到了我身边。
忧心忡忡看着我道,“这外边的天都黑透了,也不知道惊云有没有回来。”
“哪有那么快?我让她和赵舟将姜杳”说到这,我苦笑摇摇头,“我让她和赵舟将唐映怜送到州县官的府上,这一去一回的,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以后才能回来。”
“哎!”
惊羽重重的叹了口气,“姑娘,你说那姓唐的女人为什么处处要和你作对啊?还有你明明知道她和州县官似有不寻常的关系,你还将她送到州县府上,岂不是放虎归山?”
“你就放心吧!”
是时,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稍稍平定了些许。
望着惊羽不解的表情,我才勉强笑道,“你可知如今这州县官的官位是全靠他妻子娘家的势力才得来的?为了能长久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所以在西北青平郡他是出了名的怕妻子,今日我让惊云和赵舟二人将唐映怜送到州县府上,再略施以威胁,他便是为了瞒住自己和唐映怜的丑事不被妻子知晓,也会严加看管唐映怜。而唐映怜那边自恃高傲,纵落魄也万般不会料想到自己昔日侍奉的情郎州县大人会在此时弃她与不顾,如此我们一来手里有了州县的把柄,二来亦控制住唐映怜。”
听我说完,惊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然后又作愤愤不平的样子道,“姑娘,你瞧那州县官,虽是为权但好歹也知道顾忌自己正妻的感受不是,你再瞧二皇子你这还身子还不适呢,他就领着别的女人”
惊羽欲言又止,随后暗自叹息,“若是大夫还在的话就好了!”
说到这个
我才突然回想起来街市上那个和公孙子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遂捉紧了惊羽的手,兴奋道,“惊羽,说不定公孙他真的还活着!”
“哈?”
惊羽只当我是劳思过头了,连忙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最后满脸悲悯道,“姑娘,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我也和你一样,希望当日在灵泉寺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姑娘,大夫他真的已经不在了!”
惊羽的声音出奇的低沉而平静,看着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仿佛在无声的说着“你醒醒吧!”
我不知道怎么去和她解释。
心里亦开始怀疑,我在街市上昏迷的前一秒,看见的那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或那其实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幻想而已。
毕竟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子都眸瞳中的光芒一点点涣散的。
但越是这样一想,仅仅存在心底的这点希望之火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掐灭了一般,令我浑身感到了寒意。
有谁能比我更希望他是真实的活着呢?
惊羽见我不说话,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
是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先生,你可得快些,我家主子正难受着呢!”
是桃心的声音。
只是她这般催促,引得医士倒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个小丫头,大半夜的硬拽老夫出门不说,如今这不是就在眼前了吗?你还慌个什么劲?”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个老医者。
我连忙让惊羽扶我坐端正。
却没等他们跨进门,又听桃心惊讶的低呼了声,“殿下?你在门外做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她说完,屋外的门边立时响起了一声不自然的干咳,“咳我正要进去!”
随即,屋门被推开。
一身墨色深衣的殷临浠,脸上挂着极不自然的表情进来了。
“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这算是…问候?
我抬起眼皮,略瞧了瞧他,随后扯扯嘴角,“还行,什么我没受过?何况是这一点小毛病?二皇子殿下不必担心,尽管去忙你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酸溜溜的说完之后,殷临浠的眼眸中似汹涌起了什么情绪,深深的看着我,低沉的唤了一声。
“素儿…”
“公主!”
正欲说话的殷临浠被桃心打断,俊美的眉目间有丝尴尬。
而在他的身后,桃心正连拖带拽的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进来了
呃没错,就是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