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们粘贴画像也有好几天了,但却迟迟未见成效。
因贪财而上门胡诌的人倒是不少,可那些人只要见了惊云手里的长剑便立马吓得原形毕露了。
到最后,竟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上门了。
难道是我猜错了?也许皇祖母他们根本就没来鲜虞,又或者他们见我不在鲜虞已经离开了?
不对,如果他们真的来过,按照映桐姨娘的性子,即使知道我不在鲜虞她也定会想办法给我留下什么线索的。
可如今这样的杳无音信,只怕他们真的没有到鲜虞来。
若如是,他们又会在哪呢?
此时,我在花园荷池上的小榭里,正想的入神。
外头便突然传来了桃心略气恼的声音,“公主,你瞧瞧,这都已经是四天了。”
“什么?”
我愣愣回过神,才见桃心手里端着一盅汤,款款移步过来了。
“这参汤我不是让你送到殷临浠书房去的吗?怎么还没送啊?”
“别提了!”桃心将汤重重摆在我面前的石桌上,双手叉腰,“公主关心太子殿下,以后还是你自己去送这汤吧!”
“怎么了你这是?”我瞧着她嘟嘴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好笑。
桃心见我笑笑的样子,更加气恼了,“公主你还笑,这都已经是第四天了,太子殿下闭门不见,说是有政事要处理,难道公主你就不曾怀疑吗?有什么大事需要处理这么多天?”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这几天我让桃心送参汤去殷临浠的书房好像都被他拒之门外了,不知道他是在忙什么。
我这些日子也没心思理会他,所以只是交代了桃心每日煮一盅参汤送去,然后就将他完全的抛掷去了脑后。
如今回过神一想
好像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人了。
“公主!”桃心气嘟嘟的将参汤移开,“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你这丫头,”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殷临浠是一朝太子,他有什么大事要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了!”
“可是”
“好了!”我起身,望了望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惊云,“我们去集市瞧瞧,再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好了!”
“是,姑娘!”惊云稍点头,跟在我的身后出了小榭。
“那公主,我呢?”桃心指指自己。
我背对着她,只是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然后便和惊云来到了集市。
只不过,今日却是格外的稀奇。
平日里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头,今日不知为什么甚是凄凉,街面上纵是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面色却也是慌慌张张的样子。
看起来就像是生了什么事?
我瞧了瞧亦是满目疑惑的惊云,又往前走。
正准备找个人问问的时候,我的肩膀却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撞
“嘶!”我吃痛的捂住被撞的肩。
惊云当即便抽出了长剑指向了那男子,冷喝道,“什么人!”
慌乱中那人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向我磕头道,“对不起!这位姑娘实在对不起,都怪我没长眼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多包涵。”
我看他吓得面色白的样子,也没忍心再追究,只是摇头,“算了,你下次注意就好了!”
“谢谢!谢谢!”那人又忙不迭的道谢。
然后飞快的爬起身,其行动度之快,使我想要问的话甚至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他便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的揉了揉肩头。
心里却隐约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这时,惊云突然在我身后出声,“姑娘,你的身后怎么有个血手印?”
“血手印?”我茫然的看着惊云写满了诧异的面容,然后朝背后一瞧,才现我被撞的左肩上赫然留着一只血手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细细回想了一遍被撞时的情景
再联想到今日街头不同寻常的样子,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皇宫那个怪人的模样。
“难道是”巫教的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盯紧了那个撞我肩膀男子消失的方向,厉声道,“那人有问题!”
说罢,我想也没想拔腿就冲那人消失的地方追去。
但尽管我和惊云兜兜转转的绕了好几个圈,却始终没有再见到那个男子。
去哪了呢?
就在我左右思量着不知脚步该往哪去时,惊云像是现了什么,指了指地面,“姑娘,你瞧!”
我循着她的指尖一望只见布满了尘土的青石砖路面上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而那血迹就像是蓄意要将我们指引到某一处般,几乎每走上一两步就能瞧见。
那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到底去了哪?
这两个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纵使我明白,这有可能是敌人设置的陷阱,但我的脚步仍不由自主的追随着血迹而去。
“素儿!”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
我望过去,身边却适时的刮起了阵大风,且愈演愈烈。
狂躁的风掀起地面上的沙土,飞扬的沙尘竟迷的我睁不开半点眼睛。
耳畔除了大风呼呼的声音以外,还夹杂了某人充满了笑意的嗓音,“瞧这天气,似乎是有场大雨要来了!”
我未吱声。
待大风逐渐变弱以后,揉了揉有些涩痛的双眼,才见黄沙弥漫的中间显现出了一道玄青色的身影。
“沈霄?怎么是你?”我的心里不由自主的起了丝戒备。
他那张充满了阴柔之美的容颜上却是邪邪一笑,“怎么见到我,你很惊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