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拍拍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可殷临浠这货倒是长眉一挑用了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他瞧的心里毛毛的,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于是学着他以往不正经的样子,硬着底气道,“怎么?被本公主给迷倒了吗?”
“噗嗤!”
说完,只见殷临浠的脸上溢出一抹笑,好一会儿才莫名其妙道,“你以前在皇宫里没人教过你什么是洞房吗?”
“怎么可能啊!”我白了他一眼,心想着不就是洞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初我行笄礼的时候,映桐姨娘也是和我说过的,“不就是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嘛!”
“然后呢?”
殷临浠饶有兴趣的盯住我,倒是使我脸上一阵不自然,随即干咳了一声,就着头顶喜被余留下的缝隙望出去,略作回想...
他说然后?
可是关于洞房的话题在我笄礼的时候,映桐姨娘也只是和我说只要和未来的丈夫睡在一张床上,然后就会生孩子了,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了啊?
我茫然的瞧了眼殷临浠,此时他正支着脑袋十分正经的打量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回答一般。
于是我讪讪一笑亦回望着他,将信将疑道,“然后...就生孩子啦?”
说罢,我的话音还未落下,殷临浠忽然笑的像是突发了失心疯一般,惹得我憋红了一张脸,只是望着他捂住肚子笑的厉害的样子像个丈二的和尚,丝毫摸不着头脑。
不对啊...他在笑什么?难道睡在一起不叫洞房?可是映桐姨娘确实是这么和我说的啊,想当初父皇带着我去南山狩猎时,她为了不让别的男子靠近我,甚至还兴师动众的在一众号称会武功的小宫女里面精挑细选了十名,专门贴身粘着我,旁的男子还离得我老远的,她们就龇牙咧嘴的吓得别人不敢靠近了,就连我上茅房也是丝毫不放过的。
这样的映桐姨娘怎么可能会骗我呢?倒是殷临浠,这家伙肯定是想变着法儿的戏弄我!
想到这,我也不着急生气,只是淡淡的反讥了他一句,“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你更懂这些啊!”
殷临浠好半晌才顿住笑意,见我故意酸他索性也不狡辩,干脆应承了下来道,“那是自然,男子对这些向来都是无师自通的!”
是吗?还扯上所有男子!我狐疑的瞧着他,也不说话。
直到长时间的待在被窝里使我透不过气来了,才有些不耐道,“我说,能出去了吗?我都快闷死了!”
说罢,不等他说话,我伸手作势就要掀开被子。
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紧接着新房的门随着“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正是喜娘领着一大帮人进来了,边走还边笑的花枝乱颤的甩了甩手绢...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喝完合卺酒奴家领人来闹...”
喜娘的话还未说完,抬眼却瞧见了我与殷临浠钻在被窝里的奇异景象,惊的手里的手绢飘飘然的落到地上以后,生生的将“洞房”二字给咽了回去,跟在她身后的其他人也纷纷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
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于是这样尴尬的场面一度僵持了数秒之久...
我终于才干笑了两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朝她们挥了挥手。
此时若是我解释说我只是被一个混蛋硬生生拖进来的,他们大概是不会相信的吧?
身旁的殷临浠倒是觉悟很高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佯怒低吼了一声道,“滚!没看到老子在办正事儿吗?”
在这声低吼里,喜娘与众人终于醒过神来,又为了不打扰的我们的“好事”,愣是连礼都忘了行就一窝蜂的挤了出去...
偌大个新房又恢复了之前的沉寂,除了地上余留的喜娘未来得及捡起来的手绢以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我知道来日三姑六婆口耳相传的一定都是我与殷临浠“缠绵悱恻的故事”。
“你瞎说什么?”
我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怒的瞧着殷临浠依旧支着脑袋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一大会儿才听他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道,“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再说了…你我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你!”
我气结,无奈他说的话又不无道理,所以也不能与他辩,即便是生气…但终究还是扬了扬手,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