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认得这人?”叶君宜问道。
“当然是识得,想当初他是和我们一共在国子监共过学的,后来又同侍师父。他先前只是跟着帮师父看看炼丹的炉火。有一日里,师父带了琪儿去查看丹炉,他见了琪儿竟是痴了,自那以后,只要琪儿在那里,他便往那里钻,我们那里常拿他来取笑玩耍。这曾刚擅长交际,有几个狗朋狐友,那时与表哥是极为不和的,常寻了事与表哥打架、斗嘴。“
叶君宜听了,淡淡一笑:“凭他一个小小知府之子也敢与爷作对么?恐是受了谁人的挑唆指使方是与爷作对吧。不过这些好似都已是陈年旧事了,爷纳了他妹子为姨娘,现在就是一家人了,爷很器重于他,他对爷也是极忠心的。”
“哦?”白依依听了这话,有些尴尬,“我当年与她相交不深,有无人挑唆指使倒是不知的。好了,天也是晚了,我就不与你闲聊了,改那日有空再来约你吧。”
“姐姐走好。”叶君宜目送了她离去,见她走得有些远了,方转了身回了里屋,见身边只剰下了春兰与青玉,方是一脸肃然开口道:“青玉,你快些找个可靠利索的人跟了白姑娘后面,瞧她是回屋了,还是到那里去了、有无去见了什么人没。”
青玉听了应了声是,迅速转身去安排人了。
“春兰,把玉姨娘刚给爷做的新衣拿来我瞧瞧。”
春兰听了,把包拿给了叶君宜。她打开包一看,那里有件衣服,却是被裁剪成一块块的碎布,整齐的码好。叶君宜将这些布放在了床上拼接,刚好是一匹完整的布,却是连个角也不缺。
“这玉琪儿是啥意思?”春兰在一旁看着奇怪的问。
“她是要与我讲,有人将府里发生的事都嫁祸与她,”叶君宜有些烦恼道,“曾氏的香事囊便是用这种布料做成的,那人是极熟悉玉琪儿的,连老夫人给了一匹稀少的面料给她,也是知的。这玉琪儿也不吃素的,那日里见了我在曾氏身上搜出这个香囊便知自己脱不了干系,留了个心眼,爷的衣服也未做。”
“哦,”春兰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爷的衣服未做,老夫人不怪她么?”
叶君宜看了她一眼,将那些碎布裹成一团,包好,交了好道:“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不要让人见了,也不要与人提,知道吗?”
“哦,是,”春兰接了过来,想了下,又问道,“秋菊姐与刘嬷嬷也不能讲么?”
“春兰,”叶君宜把着她的肩,郑重的问道,“你与她们常在一处玩耍,尤其是秋菊,你觉得有些事可是能与她们讲?”
春兰听了这话,低下头小声的说:“奴婢、奴婢觉得还是不讲的好,以前、以前秋菊姐与大太太走得很近的了,刘嬷嬷也是、也曾是大太太身边的人。”
叶君宜听了,眼眶里溢满了水,咬了一下下唇,转身试了一把脸,方是又开口道:“秋菊与我们来了徐府后,与大太太便已是没了联系了吧。”
“不、不知道,”春兰低声道,“不过我们才来府里不久时,奴婢一次见她与徐府的一个嬷嬷在暗处神神秘秘的谈了好久的话,后来,我在尹姨娘身边看到过这个老嬷嬷。”
“是尹姨娘的奶母?”
“嗯。”春兰肯定的答道,“是的,奴婢当时与她们隔得甚远,虽是不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但那时奴婢见她们相谈甚久,心中觉得奇怪,便站着仔细瞧了下,那嬷嬷突然侧转了身来,奴婢便见了她那嘴角有一大颗黑色的肉痣。上次尹姨娘来夫人屋里请安,奴婢便见一个嬷嬷跟随在她身后,那嘴角的肉痣,与那日见的是一般模样的。”
“我知晓了,”叶君宜道,“我会亲自去问她的,你且是行莫与她谈这些,也莫要与她生疏,免生得冤枉了她,让好与我们主仆生了隔阂。”
春兰应了声是,拿了那包碎布走了出去。
青玉派出去跟白依依的人没多久便回来了,禀叶君宜道,白依依是直接回了她自个的院子,只是半途随身的丫鬟去了老夫人那边,远处依稀听得白依依吩咐她去老夫人那里拿点东西。
叶君宜听了,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白依依好心提醒自己,方是一再提起当年的事,自己是太多疑。知晓了自己的没看错白依依,心放了下来,如常让绿萍、紫草姐妹备了纸墨来练字。刚才写了一个字,却又想起自已这些日子以来,如此打发晚上的时光,不过是为了等待徐子谦回来,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