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遇袭事件过后,图奇棠将安息的国威发挥地淋漓尽致,护送他们的小官员被念叨得耳朵起茧有苦难言。其实他也不晓得国王派来的杀手准备何时下手,他只是依照上级的指示每到一个地方就详细地汇报一番而已,至于杀手哪天来他根本就管不了啊!
无奈之余,官员只好把图奇棠的牢骚话也汇报上去,图奇棠声称要找国王问罪,事先知会一声,让国王做好准备也算功劳一件吧!
图奇棠以龟兹官员保护不利为由,坚决要跟他们分道扬镳,可是这么一来,官员就没法向国王交代了,为了自己的前途,豁出命也要讨个公道。再怎么说,这儿也是龟兹的地盘,哪里容得外国的王子指手画脚呢!
有句俗语说得不假,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儿虽是龟兹的地盘,但无论怎么比,人家图奇棠的拳头都比他硬,更何况县官不如现管,龟兹国王远在京都,面对图奇棠的死亡威胁,眼下谁能救得了他呀?
于是,小官员心一横,随他们去了,反正他已经如实上报,不是他没能完成任务,实在是图奇棠太霸道。一切全凭国王定夺吧,大汉公主和安息王子一个比一个难缠,看这事究竟该怪大汉还是安息,总之他这个小小的官员是没本事跟他们都下去了,大不了回乡请辞,也不指望进京当大官,这年头逞能有啥用?别到时候大官没当上,却把性命搭进去了,得不偿失啊!
图奇棠的嚣张跋扈,常惠等人不得不服,以前看他讨厌,没想到这人还很带种。压根不把龟兹国王放在眼里,也不在乎龟兹安息两国是否交恶,不管那个小官承不承认有刺客,照样把他赶出队伍。
现在,除了“库斯特”这么一个碍眼的,苍蝇蚊子之类的烦人精都不见了,大伙儿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同时,他们也明白,看得见的麻烦没有了,并不意味潜在的威胁就不存在,刺客能从客栈里掳走刘烨,就有能耐再演一出相似的情节。
师中和常惠改变原先路线,谁都不敢掉以轻心,那晚若不是有图奇棠,天知道刘烨会不会真被抓走。而更可怕的是,等他们察觉到异常,刺客都跑的没影儿了。
“常将军,你去休息一会儿,这条道我比较熟悉,来的时候走过一次。”师中可不放心把公主的安全问题交给图奇棠,也不打算再给翁归靡表现的机会。没有图奇棠和翁归靡的时候,他们成功度过一次又一次难关,现在更不会假手于人。
“嗯,好,这儿就交给你了,我上车睡会儿。”常惠也不推辞,如今他能信任的人就只有师中,阴阳怪气的图奇棠明眼人一看就是色中恶鬼,而阴晴不定的“库斯特”怎么看都讨厌,就算师中说过此人不足畏惧,他还是讨厌。
雨渐渐停了,正午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师中现在不着急赶路,他们胜券在握,用不着急于一时,不如让大伙儿养好精神,回到王宫也好跟狡猾的国王较量。
“公主,下车吃点东西好么?”师中掀起车帘,正巧对上清灵不停冒桃心的双眼,听到师中的声音,她从车厢里撩起帘子,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兴奋地不能自已。
“哎呀,这就叫做心有灵犀吧,我也刚想去找师大人呢!”清灵喜滋滋地说,舍不得移开视线,贴着他的手,只觉心跳加速,有种难以言语的快感。
师中咳了两声,实话实说道:“我是来请公主的。”
说着,师中将手伸向刘烨,刘烨看了眼满脸嫉妒恨的清灵,微微一笑,扶着师中的肩膀下了马车。师中的手落了空,清灵心里这才舒坦些,望着刘烨的背影,讽刺挖苦身边人:“看,看什么看,人家都不屑碰你的手呢!”
师中向来不跟她一般见识,很自然地收回手,俊秀的脸庞没有丝毫失落:“清灵,你不愿意跟小嫽一起回去,公主也没说你什么,这些日子,公主对你的好,你应该记在心上,不要再对她有成见。”
清灵的脸红了红,主动抓住师中的手跳下马车,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师大人,你说什么呢,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吗?”
师中没有说话,给她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清灵面露窘迫,握起小拳头,捶了几下他的胸口:“我、我才不是呢……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好,好……”周围有人指着他们偷笑,师中轻轻拍开她不停挥舞的粉拳,尴尬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说你了……”
“呦,小两口躲在这儿打情骂俏呢!”图奇棠总是出现地这么及时,他打量着难为情的师中和发花痴的清灵,戏虐道,“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让我们这些单身汉情何以堪,看看你们,一个个脸红得像猴子屁股,真是羞死人了。哎,哎,我还是去找我的烨儿寻求安慰吧,说不准她这回就答应跟我好了呢!”
“你才恬不知羞!”清灵甩开师中的手,虽说她很喜欢被人误会,但也不好意思让师中难堪,尽管她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在他点头之前,她也不想霸王硬上弓。
“不知羞的安息王子,你有成天缠着我们公主的工夫,不如回国娶个王妃,或者再娶几房小妾,过不了多久,连小王子都有了。你说你堂堂王子殿下,咋就看不清现实呢,犯得着苦苦纠缠做无用功吗?”清灵老神在在地数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