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离先生来给你瞧瞧,若是病了,那可怎么办!”茗儿嘟喃着跑了出去,也不管我在身后唤她。
不多时,离洛走进房来,先是仔细地看了看我的气色,又伸手搭了搭脉,回身吩咐茗儿去煮安神茶。
茗儿走后,我始终记挂着昨夜的梦境,终是忍不住相问与离洛,期望着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合理的解释。
离洛听完我的讲述,沉思良久,我再三追问时,方没头没脑的反问我道:“娘娘觉得他来找你所为何事?”
“先生,若我知道何苦请教于你?!”心中多少有些不悦,复又道:“于鬼魂之说,你们修道之人不是更有发言权么?”
“敢问娘娘,依你所见,魂魄何以要现身示人?”离洛的问话,当真是越来越奇怪。
“我不知道。”忽然恼怒起来,希望立即结束这令人不愉快的谈话。
“依我看来,鬼魂现形不外恩、怨、情、痴四字。报恩者现形以报恩情,报怨者现形以索命债,有情者念念不忘相思,成痴者苦苦守候。照昨日情形,那魂魄似对娘娘情根深种……”
“不可能,这怎么可以?”我断然否定他的推论,“我乃皇上妃嫔,他怎么可以眷恋于我。”
“娘娘与他本有宿缘,而今种种不过因果,人是抗拒不了命运的。”离洛忽然凝视我,神情严肃:“若有朝一日你身陷危难,他若能救你护你欲带你离开,你可愿意?”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我问的是你可愿意。”
“放肆,你怎么敢这样跟本宫说话……你,你倒底是什么人?”羞急之间,我终将心中存了多年的那个疑惑问了出来。
“微臣离洛。”
“在张继昭带你入宫之前我便在宜春院中见过你,你根本不像个乐师,你倒底是什么人?”
离洛的唇角有一丝让人费解的笑意,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移开了视线道:“我与继昭有同门之谊,他曾托我照顾你。”
“他托你照顾我?”离洛的话如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胸口,我从未想过,离洛几次三番出手助我,是因为受了张继昭所托。
“我这师弟,对你用情很深。这你是知道的吧?”离洛的脸上有我从未见过的表情,这表情让人觉得一切违心之言都是种罪过。
我低下头扯了扯嘴角,幽幽道:“我知道,可我根本不能回应什么。你该知道,我的心里除了保元再容不下任何人。”
静默充斥在我们中间,待我恢复心神,只见离洛默默望着我,面上已恢复了往日平静淡然的神色。他拱手向我道:“娘娘身体并无大碍,臣先退下了。”说完,自顾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起来,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有一个声音清晰而真切,我要快些找到保元,只有呆在他的身边才会好!
用过早膳,我们动身往剑州而去。
自古便有剑门蜀道。诗仙李白曾叹“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从前在现代时,我亦去过剑门关,对那修筑在悬崖绝壁上的桥阁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