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不管是在学习的,还是在玩手机的,甚至连睡觉的都抬起了头,视线在夏伊和屏姐之间来回转换。
对瞪的两个人皆是虎躯一震,气势瞬间就焉了下去。
不是没有人不敢挑战屏姐的权威,只是所有挑战过的人最后都不见了身影,又或者是委曲求全的向屏姐寻求着原谅。
传说有个人在屏姐唯一一次当班主任的那年里,毫不顾忌的在班会课上对所有老师和同学指桑骂槐。
叫来家长,家长带着至少有十厘米厚的两摞证书放到屏姐的桌子上,都是各种竞赛奖状什么的,红得异常显目,家长说就凭桌子上的这些红本本,他家孩子就不可能骂脏话。
并且趾高气昂的命令屏姐给他家孩子当面道歉。
屏姐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一本一本的把桌上的证书翻了开来,
家长看到屏姐足足翻了五分钟才把所有的证书翻完,顿时得意的用鼻子看着屏姐,一副“你瞧我家孩子多厉害”的表情。
屏姐根本一点想理会的意思都没有,翻完之后镇定自若的说道:“你家孩子读这么多数,就是为了拿张废纸?”
“也就你当个宝贝似的捧着。”屏姐抱着一堆本子抱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一下子就将所有的本子哗啦啦的从窗户边扔了下去。
屏姐办公室楼下是个草坪,外边路过的人能清晰的看到屏姐在办公室为全校学生下了一场红雨,落到了绿油油的草地上,颜色搭配让人印象深刻。
“你!”家长气得耳根子都红了,咬牙切齿的指着屏姐云淡风轻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屏姐当然也没想理会家长想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凭借着身高和力量优势,一把拽住了家长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的把她丢了出去。
“啊啊啊啊!我要告你!不仅诬陷学生,甚至连师德都被狗吃了!看看她就是这么对家长!”
“啊——我警告你放手,再不放手我一定会让你吃一辈子的官司!”
“你个野蛮人!我要告你!我要告……”
屏姐把门关上之后,世界都安静了。
再后来,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两人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屏姐依旧按部就班的在一中教学。
从此屏姐就成了整个一中的神话。
所有人遇到屏姐都坚持着退避三舍的原则。
邓希在夏伊起身的时候,按住了夏伊的手臂,脸部委屈巴巴的皱成了一团,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地为夏伊点了一根蜡,因为被屏姐亲自叫到办公室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夏伊一人。
看出了邓希不放心自己的眼神,夏伊安慰似的拍了拍邓希的手背。
邓希看了眼夏伊,再看了眼门口的屏姐,表情凝重的思考了两秒钟,把手放开了,很干脆,让夏伊看到了她强烈的求生欲。
夏伊迈着沉重的步子跟上了屏姐。
事实上,洗衣自己也很懵逼,也很忐忑,继上一次自己小测搞事情之后,她在数学课上已经做到很小心翼翼了。
如果不是关于学习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夜洵之。
夜洵之说过屏姐是他妈妈的朋友。
那么现在,是替夜洵之向自己讨说法来了吗?
呵。
夏伊笑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
夏伊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她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错了。
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确切的说夜洵之之前的态度让她害怕解释。
她怕自己的解释是徒劳的,他怕夜洵之一个“我都看到了”便将自己所有的话,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求饶都打回了肚子里。
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沐星待在一块。
夏伊手里捏成了拳头,埋头跟在屏姐的后面。
视线又变得模糊了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
楼道里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年吵闹的声音,让此刻的夏伊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从心底里传了出来。
屏姐踏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走路带着劲风来到了办公室。
“坐吧。”屏姐坐到沙发上把桌子上的杂物收拾了一下。
夏伊没动,虽然前面就是沙发,完全可以坐着和屏姐说话。
但是夏伊没敢动。
“坐吧,”屏姐笑了一下,“放心,不会吃了你。”
夏伊还是犹豫了十秒钟,才战战兢兢的坐到了屏姐的对面,准备接受审问。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屏姐端起桌上泡好的茶抿了一口,就好像在谈些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屏姐越是深藏不露,夏伊心情越是忐忑不安。
“嗯。”夏伊点了点头。
“你和夜洵之是怎么回事?”屏姐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夏伊,没放过夏伊脸上一丝一毫的波动。
“啊……”夏伊张了张嘴,沉思了一下,才说道,“以前可能有点关系,现在……和以后大概不会再有关系了,老师您不用担心了。”
这句话说得很艰难,因为说出来的时候,自己是很想否定的,有些事实,她就是不想承认。
“这么早就放弃了吗?”屏姐又细细品尝了一下杯子里冒着热气的茶,缓缓开口。
“啊?”夏伊愣了一下。
“我以为你们至少会再坚持长一点呢,毕竟小洵……”屏姐的话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再继续下去。
夏伊还是很迷茫。
“你甩的他,还是他甩的你?”屏姐的问题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