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中国，他倒不担心，人多力量大，可这里是法国，除了自己，就是病床上的李明宣，而周围都是凌肖的眼线。

真是势单力薄，以一敌众啊！

上官楠突然意识到只有找个可靠可信的医生，李明宣才有机会得救，然而可靠可信的医生，大概只有S市的霍昔辰了。

隔着玻璃窗再次瞥向双眼紧闭的李明宣，上官楠确定了换医生的事刻不容缓，于是立即给霍昔辰去了电话。

“辰，你马上飞到巴黎来！”

“怎么啦？”霍昔辰紧张地问道。

“李明宣中枪了，现正在波尔多医院，子弹已取，可两天了还没醒。”

“还没醒？不至于吧？哪个部位中的枪？”

“心脏旁开一厘米处。”

“手术怎么样？”

“医生说很成功！”

作为外科专家，霍昔辰也觉得李明宣早就该醒来了，如今还昏迷不醒，那只有一个可能，“你是担心有人动手脚，所以迟迟没醒来？好，我马上就来！”

不愧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连分析的思路都凑一块了。

挂断电话后，上官楠便走出医院。

不知何时，漆黑的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凛冽的寒风时不时呼呼吹来，一种阴冷袭上身，宣示着冬天的寒冷。

上官楠没有打伞，细细的水珠落在浓密的发丝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医院，便又转过头，把天空望了半晌，丝丝细雨打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刺痛感。

远处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正闪烁着世人给它的光芒，耀眼的光映亮了头顶上漆黑的夜。

许久，上官楠发出一声轻叹，“凌肖，咱们又要见面了！”

想到以前的种种，他心里一阵复杂。

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那如今他和凌肖应该是面对面把酒言欢吧！

如果当年他没有和顾盼盼结婚，那如今不会身不由己，更不会和凌肖以敌相对吧！

如果当年他没有遵守承诺，那如今会过得潇洒、幸福吧！

……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二字，事情没有如果，否则上官楠真会从头再来选择一次，哪怕会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上官楠甩了甩脑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借着路边幽冷的灯光，朝“Choice Hotel”走去。

下一秒，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个黑影尾随而来。

白天忙着处理公司的事，一直没有进食，现在停歇下来，上官楠才感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点完餐后，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正晚上九点。

不知账务经理有没有发邮件全盘招供。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能轻易动手，尤其怀疑的那个人是凌肖。

现在他在等，等财务经理的邮件，说白了，其实上官楠也是在赌，赌人的命是否大于一切，赌邪是否压得过正。

空调开了一会后，室内温度升上来了，上官楠脱下外套，随意搁在床头，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邮箱。

邮箱打开后，那封期待中的邮件并没有。

距离凌晨12点还有三个小时，上官楠在想：今晚不管是否能收到财务经理的邮件，明天“狄仁杰”的资料一到手，确定了是凌肖，他就立马出手。

正在上官楠思索如何对付凌肖时，门铃响起了。

拉开门，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

上官楠道了一声谢后，便开始吃了起来。

肚子实在是太饿，上官楠没多想，便把食物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