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玉轻笑,拿丝帕替她擦干净,“是啊,再不出来耳朵鼻子嘴巴都要跟着娇气,往后我多扶你出来走走。”
等天更冷的时候就快到了年根,白之玉的内院人口简单,清净异常。
内院的两个丫鬟请假回家去了,常华就从外院调来两个先顶差事,外院的丫鬟没有许多规矩,坐在屋檐下叽叽喳喳不停,倒让浑浑噩噩的林清清有了几分笑意。
“姑娘还睡着么?”
有人轻轻“嗯”了一声,“我刚进去送粥的时候,她还睡着呢,连身都没翻。”
于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更大了。
“怎的姑娘原先生龙活虎的,那次回来就跟没有生气的人一样。”
“得亏咱两一同进来,我才与你说,听说是从言王府回来的,具体原因没人知道。”
先前的丫鬟一声惊呼,“莫非是那件事情?”
“就是那件事情。”后说话的那名丫鬟很明显压低了声音,可还是在清静的内院传开,“那天的事情言王府被封锁了消息,听说有人看见七皇子额头淌血出来的。”
紧接着又是小小的吸气声,“该不会跟姑娘有关系吧,我瞧着姑娘平日和善的很。”
“谁能说得清,那天的事情已经成了谜,市井上再传的都会被乱棍打死。”
林清清揉了揉腿膝盖,无奈的笑笑,他终究还是不想要她的脑袋,可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有,不屑还是无话可说?
或许但凡有个解释,她的梦魇就能解开,大家就都能得偿所愿了吧。
年根已至,白之玉终于放假,一直到正月初五都不用上早朝,可算是能安安生生在家里过个年。
他一下朝,搓着手走到东厢房,冲着林清清笑道:“外面可真冷。”
她缩着脖子朝后躲,见他并没有举动,才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又要拿手冰我,冻得跟冰溜子似的。”
他笑着上前,把手塞进被窝里,“不冰你,等你病养好了再冰。”
这病养得好养不好还是个未知数,哪里还能等到那个时候。
林清清往进挪了挪,给他的手腾地,“还是热炕舒服,柴火往进添,一烧就能暖和一整天。”
他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我倒没想到,赶明我找几个工匠来砌一个。”
她忙掩了他的嘴,嗔道:“我不过就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热炕睡多了容易上火。”
“那就不砌了,都听你的。”他俯身拨了拨炉子里的火苗,屋子里瞬间更暖和起来。
不甚晴明的阳光穿过透彻的玻璃大窗洒进来,照亮一室的昏暗,天大地大,总有一处容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