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景撇了撇嘴:“我这个小叔可不想夺自己侄子的位子,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阎铭玖淡淡的回道:“你是无心皇位,只是怨恨皇上。”
“谈不上恨,怨吧,也不多。”
谈不上怨恨,也是不满的。
没了宁婉欣的羁绊,阎景也放下了。
是皇位让他痛失所爱,也是皇位让他看清了所爱之人的真面目。
“兵权就在这里,若实在不想动,就用他保护皇上。”
要阎景放下往日的干戈,反过来去保护皇上?
刚吃了一惊的苍子梦,还在想阎铭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到后半句才恍然大悟。
“必要的时候,飞鸽传书,你立刻带兵去往南笙。”
听到这里,阎景也就坦然接受了。
“那好,要不要保护那个废物,臣弟还要好好想一想,皇兄只要有要求,臣弟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西慕和南笙离得不算太近,也不远,按照苍子梦从北昭来时的路程算,只比北昭多了两个时辰的路程。
阎景骑马和她们做马车截然不同,自然也是会快很多的。
“嗯,如果有皇帝那边的人想问本王去了哪里,你就说带着爱妃云游去了。不是自己人不用多讲。”
“嗯,皇兄带着爱妃云游去了,就留下可怜的本王孤孤单单,臣弟这样说行不?”阎景眼角带着笑意。
苍子梦一看阎景的样子,忍不住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咦,你笑的好贱哎。”
阎景的笑顿时僵住,阎铭玖点头,认真的回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阎景眼皮抖了抖:“皇兄,你也一起笑话我。”
阎铭玖一本正经的回答:“没有,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得嘞,你们可快走吧,让我背着你们贱。”
苍子梦一听,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阎铭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起一抹弧度,若有似无,转瞬即逝。
阎景一见,愣了一下。
他几乎一度认为,自己过去无论怎样表面都风平浪静的皇兄是个面瘫。
今日是见到他笑了?
“哈哈哈,阎景,你还真好意思。”
阎景骄傲的回道:“那不是,你见我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脸皮在这摆着呢,不信摸摸厚不厚。”
说着,就把自己的侧脸凑近苍子梦。
苍子梦摇了摇头:“不用莫,光看就能看得出。”
她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将阎景打量了一翻,后认真的点头:“嗯,真是厚的堪比城墙啊。”
阎铭玖抬手揉了揉苍子梦的头:“好了,别再打趣他,回去准备一下东西吧。”
阎景眼里阎铭玖的举动和言语,都对苍子梦带着从未见过的宠溺,他想,皇兄冰块似的心,是被苍子梦这颗小火苗给融化了?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发,等待去往南笙的时刻。
不知道江璃见了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还会像以前那样,想要杀她,还是会惶恐的以为见了鬼?
阎铭玖给她做了一个易容,没有别的改变,仅仅将她眼角的泪痣给遮掩了。
她又有了新的身份,用来混入南笙的达官中。
阎铭玖则扮作一个商人,苍子梦时而扮作他的夫人,时而是风月场所里的歌姬。
南笙本就是个视女人为衣服的地方,好看的皮囊更容易让自己活得好一些。
苍子梦可以在阎铭玖的帮助下随意变换身份,反正只要能报仇,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也明白,阎铭玖会保护她不受伤害。
路途遥远,离了王府,苍子梦的药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黛茵想带一些药去南笙后继续给苍子梦煎服,苍子梦执意拒接的。
身上一股子药味总会容易暴露什么的,要为一切的结果做好打算。
她要以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的一面去面对江璃,病怏怏的毫无威胁感。
“马车颠簸,你要是累了就说一声,我们就近找个客栈休息会。”
阎铭玖也是顾及苍子梦身体的,从北昭回来她的身子就很若,加上被阎铭玖那样折腾,和以前活蹦乱跳的苍子梦完全是两个人。
苍子梦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没那么娇弱。”
“要不要,跟你讲讲南笙的事?”
苍子梦摇头:“不想听那些,王爷还是讲别的吧。”
“想听什么?”
苍子梦的眼珠转了转:“王爷和我父皇母后曾经见过?”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北昭皇与我父王曾是挚友。”
苍子梦还在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结果等了半天还没有动静,柳眉一挑:“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