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一袭月白色便装上绣着淡红色的彼岸花,一顶和田白玉冠,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朝着南宫睿而来,一瞬间南宫睿有些恍惚:灵儿……
这么多年了,私下里南宫睿几乎不曾见过这个孩子,每每见他,也不过是在上朝之时又或者是宴会之间,自己甚至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如今他竟然也已经这般大了,当年自己将刚刚出生的他交给了自己极为信任的奶娘,如今奶娘早已不在,而南宫睿也渐渐走出悲伤,对这个孩子也不甚在意了,如今再见他,心中的那一丝愧疚和慈爱之心倒是涌了出来……
恭敬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南宫睿有些欣慰,他和灵儿的孩子竟然这般大了,“今日让你过来是因为你母后想要为你指婚,不知你意下如何?”
“回禀父皇,儿臣生性放荡不羁,不学无术,喜爱风月之事,于公没有任何建树,于私也不算是个良配之人,无论是哪家小姐嫁给儿臣,儿臣都是喜不自胜,一切都由父皇母后做主!”南宫易并不在意这些,真正让自己动心的女子已经心属他人,对自己来说娶谁都无所谓,不过今日自己也不能白白被算计,就算要娶,也要有条件的娶才是……
“听闻易儿与玉曦郡主感情深厚,早已互许终身……不知将玉曦郡主指婚于易儿如何?”皇后步步紧逼,一定要将这两人绑在一起,甚至不顾皇上还在场就急急开口。
“南悦的玉曦郡主?儿臣与郡主并不相熟,只不过昨日在一处酒楼偶然遇见,为尽地主之谊,儿臣才邀请郡主一同用餐,当时凤家小姐也是在的,凤小姐与郡主好似很谈的来,之后便送了玉曦郡主回驿馆……这件事儿不过过了一日,竟然已经街头巷闻了?那倒是儿臣的罪过了……”南宫易答得认真,几句话就将自己与玉曦郡主的关系讲了清楚,并无一丝不妥之处。
“无论怎样,郡主乃是女子,名誉甚为重要,既然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情,五皇子也是需要负责的,否则岂不是会陷西冷于危险之地?南悦和亲,五皇子却坏了郡主的闺誉,恐怕是不妥吧?……”皇后毫不相让,字字句句都要陷南宫易于不义之地。
“母后严重了,且不说这件事情没有母后所说的那般严重,就说母后想为儿臣赐婚之事,若是父皇同意,儿臣绝对没有推脱之意,只是这件事儿至少要问过玉曦郡主的意思吧……”南宫易并不清楚玉曦郡主是不是会答应这件事,不过他倒是很肯定,皇后绝不会让玉曦郡主过来,因为她害怕,害怕玉曦郡主想要太子妃之位!真是可笑,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着高高在上的位置,虽然他与玉曦郡主相处时间并不长,不过他却很清楚,玉曦郡主不是个喜欢权势之人,她,算错了!
“婚姻之事,哪里能让玉曦郡主一个女儿家来说呢,五皇子仪表堂堂,相貌不凡,想必玉曦郡主定然也是倾心于你的,否则又怎么会与易儿相携一同逛街呢……”
“够了!”上座的南宫睿终于开口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皇后,转过来看着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自己的儿子:“易儿,父皇问你,你可中意玉曦郡主?”
中意?这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会问自己是否中意,看起来似乎很在意自己,可笑的是,若是真的在意又怎么会将自己独自置于千禧殿中,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如今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南宫易心中有些酸楚,但面上无事,反而一副感激不已的样子冲着皇上抱拳道:“多谢父皇好意,儿臣一切都听父皇的!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臣又怎能妄加置评?”
罢了,罢了!灵儿,当年你不让易儿做太子,原本就是想让他做个闲逸的皇子,如今朕就随了你的心愿吧!
“既然如此,那朕就为你和玉曦郡主赐婚,婚礼日期朕会再与摄政王商议之后再行决定!”皇上的话让皇后终是送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的话就让皇后紧张了,“婚礼之事皆由礼部郑重相待,另再加封五皇子南宫易为贤王,掌管京城十万兵权!”
“皇上不可!”皇后第一个表示了反对,栖儿身为太子都没有兵权,他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又有何资格掌管十万精兵?
紧接着南宫易也走了出来:“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自由散漫惯了,实在是不能担此大任!”最重要的是,自己羽翼未丰,自然不能表现得太想要兵权,否则不只是皇后和太子会深深忌惮与他,就连皇帝也不会放过他,那时他才真的是举步维艰,所以是必要推辞一番才是,至于兵权嘛,他志在必得,今日在这大殿上的以退为进就是为了十万兵权,看来他要成功了。
“你是朕的嫡子,如何不能担当大任?不必再推辞,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无需再劝!”南宫睿的话给了皇后当头一击!
嫡子……嫡子……皇后心中满是悲愤,这么多年了,皇上还是没有放下月灵儿吗?自己这二十年的陪伴守候默默相随他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吗?那自己算什么,栖儿又算什么?……
“儿臣遵旨!”南宫易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虽然玉曦郡主的事让他提前一些拿到了兵权。
“嗯!易儿,成家以后就要好好用功了,切莫辜负了父皇对你的厚望!”南宫睿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不过将兵权给易儿总比给了太子一派要安全的多!皇上看着失魂落魄的皇后,这些年的皇后生活看来她是过够了,现在想要过太后的日子了……
皇后并不知皇上已经对自己起了忌惮之心,而一旁的南宫易却感受到了,心中不禁冷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