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出去了老远,三人才捂着心口停下来,其中一个气道:“老大,他就一个人,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做了,谁会知道啊!”
“废物!”说着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这还没走远,你想死是吧!”已经走了好远,就是大声叫唤,他也听不见了!
可他不敢说出来,只一个劲认错道:“老大我错了,小的这不是为了您考虑嘛!在这一带,咱们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啊!”
“你懂什么,蠢材,速速离开这里!”还没搞清楚就去送死,那就是真蠢了。
见那孩子一脸惊惧看着自己,忠云道:“怎么怕了?那你偷钱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怕呢!”他回过神来,冲着他吼道:“你走!就因为你是金人才偷的,你活该!”
她饶有趣味的问:“噢,金人就不是人了?合该被你偷?”“你们都是畜生,是恶魔!”看见他双眼都是仇恨,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说这些,就不怕我杀了你?”“要杀就杀,死后我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他就一头就朝忠云撞了过来。
她轻松一闪,可眼看他用力过猛,就要撞上东房的墙壁上了,她立马拽住他的腰带。谁知那腰带不经用,直接被拽断了。
哎,虽减了力道,他还是撞到墙上了。
他捂着额头道:“哼,我再来!啊!”说着他站起来就要重来,谁知那裤子和衣襟失去了束缚,该敞的敞,该掉的掉,吓得他一时不知所措。
忠云看了又好笑又心疼,突然,他紧紧揪住裤子“哇”的一声嚎叫起来道:“你欺人太甚了,哇哇、、、”
“我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这脑袋早开花了!”“就是撞开花也是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要你假好心。”
“见死不救,不是我的原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说着人又要冲上来。
忠云笑道:“慢着,你一个小屁孩何谈一个士字?”“我没说错,反正就是这样的。”显然他对这句话不是很明白!
她逗弄道:“那你想怎么样啊?”“我、、、哇、、、”这声音可以刺穿云霄,聒噪的很。
“你别哭啊,咱们同为男子你怕什么?再说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撒谎,你分明就是看见了!”
这时一道温润之声响起,“阿傕不可无礼,咳咳、、、”只见来人十三四岁,一手扶着门框,着一身灰色右衽粗布长袍,发束布巾。
他脸色苍白,模样清俊,气质倒是不同于市井之流。那孩子见到他,立马跑过去抱住他的腿委屈道:“阿哥,他欺负我!”
他板起脸来训道:“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见了,这些时日都白教你了!”那声音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可更多的是对那孩子的心疼。
阿傕糯糯反道:“阿哥,我没有!”“你偷取了人家的银钱不说,结果人家以德报怨,你不仅不知感恩,反而怒气相向,是何道理?”
“可他是金人,跟金人还要讲理吗?”“金人之中亦有好坏之分,岂可一竿子打翻?阿傕,你太让我失望了!”
最怕看见阿哥唉声叹气,他赶紧说道:“阿哥,我知道错了!”“去给人家道歉!”“小哥哥对不起了!”这话说的不情不愿,可却让人不忍苛责。
见忠云没有说话,他亲自说道:“让这位兄弟看笑话了,阿弟不懂事,还请你谅解!”看够了一场亲情戏,她道:“这也没什么,令弟做的事,情有可原,我倒是觉得他真性情。”
“兄弟胸怀若谷,敢问尊姓大名?”“在下姓南名进,还未请教仁兄?”这名字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往南一直走。进而不退,深扎其根。
听到这里,阿傕不依道:“哼,你既是个宋朝人,为何要穿这身虎皮出来吓人?真是丢尽我们宋朝人的脸。”
南进抢在他阿哥开口之前道:“出门在外,自是为了方便。”“为了那一点方便,连祖宗家法也扔了,你也算不得好人。”
“阿傕住嘴!”呵斥了阿傕,他又朝向南进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世顺!这是阿弟秦世明,小名阿傕!”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是熟悉,可自己从未见过他,哪来的熟悉感呢?真是奇怪!算了,遇见也算是有缘吧!
阿傕一直瞪着他,见他盯着阿哥不放就道:“你这人好生无理,一直盯着我阿哥看什么?”“哦,没什么,就觉得你阿哥气势不凡。”
秦世顺被说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干咳两声道:“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叫你一声贤弟就是了!”
“那我就叫你一声秦大哥!”“咳咳、、、贤弟屋里请!”只见屋中只一个石板拼凑起来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张陈旧的字画,就再无别物了!
虽然心里对他很恼怒,可阿哥还病着,这待客之道只能自己来了。他倒了一碗水给南进道:“喏,给你喝水!”“谢谢阿傕!”
“你还不能叫我阿傕,只能唤我世明!”“为何我就叫不得了?”“那是家里人叫的,你是个外人!”
“阿傕不得无礼!”见阿哥偏护这个没骨气的小人,阿傕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道:“哼,你想叫就叫吧!”
“你的裤子可是系好了?”你个小人精,别以为我没法子了。果然,他变脸就道:“你你、、、”看他满脸红涨,一时心情大好,竟也有舒畅的日子!
“对了,我听着秦大哥总是咳嗽,可是身体有碍?”“只一些小风寒,过段时日就好了,有劳贤弟挂心了!”
“可请了大夫?”“大夫说阿哥病的不轻,要及时用药才是,要不然就难说了。可是我们都没有银钱了!”这孩子逮到机会就哭穷!
“如若秦大哥不嫌弃,小弟这还有一些银钱,正好可以一用。”说着她就从袖口中取出三两碎银子放在桌面上,就为了心底没来由的熟悉感,自己也不能不管。
“太好了,这下阿哥就能好了!”“阿傕不可?”“为什么?”“贤弟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还请收回这些银钱!”
“我既叫你秦大哥,就没拿自己当外人。秦大哥这样,可见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说着他就作势起身离开,有时骨气什么都做不了。
“贤弟请等一下!”“大哥既拿我是外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样说,南进不由脸红,这脸皮变得太厚了!
第一次相见就对自己这样大方,这人没有问题吧?他只好道:“贤弟有所误会,我并无此意!”南进顺杆爬道:“那就是接受了,这才是相处之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还是秦大哥的身体要紧!”
“却之不恭了,多谢贤弟!”“秦大哥客气了!”“刚刚听到贤弟提了相州,可对?咳咳、、、”“正是,不知秦大哥可是知道远近?”
自从进屋来看见门后的一根长枪,自己可以肯定了,他一定是个武人。只是现在看起来也太弱了,有些不像啊!
这熟悉感到底是因何而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