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蔓回家哄睡了儿子,处理完一些在公司没有完成的公事,准备上床休息。掀开被子,发现枕边叠的好好的霍离的衣物,即使身边没有人,她也觉得脸颊发烫,十分羞涩。
也不知怎么地,回到别墅之后她就开始失眠,偶然发现霍离留在别墅的衣物,本来是想替他收进衣柜的,结果捧在手里的时候闻到了衣服上属于霍离的味道,鬼使神差般地抱着衣服睡了。
那一晚,岑蔓睡得很安稳。于是渐渐养成了习惯,只有霍离的衣服在身边她才能安然入睡。也许是身体已经记住了霍离的味道产生的条件反射,岑蔓不愿承认,太久不见霍离了,她似乎,有些想他了。
以前朝夕相处的时候,霍离没有发现岑蔓有许多小毛病。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因为不能说话,在家里存在感也很低。现在距离拉开了,霍离倒发现了岑蔓不少不为人知的习惯。
比如,她走路不喜欢走中间,偏爱踩着高跟鞋走在台阶边缘,好几次,他看她艰难地从下班的坐车人群里挤出来,歪歪扭扭地差点摔倒在地,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旁边就是滚滚车流,她却仿佛没有察觉一样只顾低头横冲直撞。
又比如,在不仅仅满足于窥视她下班以后,他会在中午午休时也跨越小半个城市去她公司附近的小餐馆逮人。十次有九次都是下属帮岑蔓打包饭菜,言语间是担心老板又不按时吃饭会搞坏身体,气的霍离牙根痒痒。
难得岑蔓会亲自出现,吃的也很少,跟猫差不多,而且居然还挑食。慢慢地,霍离知道岑蔓不爱吃胡萝卜,是一点都不碰的那种,看到她因为吃到有胡萝卜的菜整张小脸都皱得像包子一样,霍离的心酥软得要命,一点不知道自己怪异的神情被服务员看在眼里,和变态没两样。
他有些爱上这样捉迷藏般的游戏了,不会争吵,不会掩饰,他看到的,是最真实的岑蔓,一颦一笑都能轻易牵动他的神经。
唯一让霍离不满的,是季慎言经常与岑蔓见面。
季氏投资了岑蔓的特殊教育公司,所以岑蔓不时会向季慎言反馈一些公司的情况。一个月总有几天,季慎言会来找她一起吃午饭,两人边吃边谈工作。
只是岑蔓出院之后,这样的见面变得频繁起来。话题也不再仅限于公事和艺术馆,季慎言是个很好的聊天伙伴,他懂手语,省了岑蔓很多不便。两人相似的童年背景也让岑蔓交流起来少了些拘谨。
如果将霍离比喻成一团火,看着耀眼,靠近了却很容易受伤。那么季慎言其人,就像一汪泉水,润物无声。起码,岑蔓与他交流的时候很是放松。这些,也是霍离从前见不到的一面。
即使心中已经叫嚣着想冲上去分开两人,霍离还是只能躲在角落里兀自生着闷气。不知道季慎言比划了什么,岑蔓居然笑得前仰后合,霍离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僵硬了。
季慎言是在模仿白安念说话的语气,金鼎的雷松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想给白安念牵线介绍对象,因为彼此已经很熟悉了,白安念便将他多管闲事的行径狠狠骂了一通,恰好被季慎言看到,这才说给岑蔓听。
“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季慎言深深地看着岑蔓,真挚地说。他没有用手语,这句话是特意让岑蔓听到的。岑蔓收住笑容,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觉得,霍离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的笑容都比以前多了。”季慎言低头为岑蔓夹了一筷子菜,掩住了目光里的殷切和希冀。
岑蔓哑然失笑,季慎言这话说的有些偏颇,仿佛意有所指,意思是她和霍离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和霍离相处的模式,两人不起争执的时候,霍离也算的上是温柔了,甚至某些时候,说他挺体贴也不为过。
感觉自己最近想起霍离的频率有些多,而且每每想起,心脏都会不自主的加快不少,岑蔓赶紧甩了甩头,将那个霸道的影子赶出脑海。
重新与季慎言说笑起来。
霍离隔得远,听不到季慎言对岑蔓说的话,但看岑蔓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隐隐掺杂着怀念与期待的样子,深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