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杰对于涂宣的态度虽有不悦,但又无可奈何,当年蛮尼国入侵的时候他还是个胸无大志的青年,而涂宣智退蛮尼国的壮举时常为人所称道,虽然因为大秦的关系,他被迫逃入桂州的原始森林,比起涂宣,他觉得自己突然矮了几分。
“哈哈哈,涂先生说的话我明白,从前有一位西边来的富商指使他的仆人喂马,可他的仆人却指使着自己的仆人喂马,当时我就很奇怪,那富商就说道,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因此,只要涂先生能够加入我军麾下,就算效忠的是我儿赵延,那也无妨,要不这样吧,封你为赵延部偏将军,一切行动只听赵延一人调遣。”
赵灵杰表现的很大气,不舒心肯定是有的,但只要他人在这里,就能带来名气,届时还能引来一些能征善战的武人也说不定。
“赵将军能这么说,涂某也无后顾之忧了,涂某愿为赵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涂宣虽年近五十,但仍有雄风壮志,他先对着赵灵杰躬身一拜,随后对着赵延跪地叩了三首已是效忠。
“涂先生快快请起。”赵延见状,连忙将涂宣扶起来,他本想将涂宣引荐给他爹的,却没想到涂宣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他爹会不会对他有一些特殊的看法。
“延儿啊,涂先生不仅是位名将,还更是一位名族英雄,不管怎样,都要给涂先生最高的待遇,明白吗!”赵灵杰冷声对着赵延吩咐道。
“孩儿遵命。”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孩儿告退。”
赵延和涂宣走后,颜殊和文闰从幕后缓缓走出。
“两位爱卿怎么看?”赵灵杰的语气很是不友好,刚才涂宣的行为不管放在那个君主这里,都会让人不舒服。
颜殊:“这个涂宣,还真是不知好歹,竟当着主公的面,跪地宣誓效忠少主,这人不能留!”
“主公,涂宣此举会不会是少主有意指使的,少主野心勃勃,手段非凡,且能言善辩,精兵通武,主公的后继之人除了延少主我认为别无他人,而刚才的那一出是不是少主想趁机试探一下主公的意思?”文闰沉思道,这不是没有可能,赵延的能力群臣有目共睹,不管在兵营里,还是谋士之间,他的威信都很高。
颜殊:“文大人,您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少主们个个天资聪颖,延少主是极其优秀的那一位,可说到后继者,濂少主有能力,还是嫡长子,濂少主才是当仁不让的那一位。”
“行了,现在问你们涂宣的事,别瞎扯到延儿和濂儿的身上。”赵灵杰发话道。颜殊和文闰的两句话确实对他来说是一个纠结了很久的问题,他儿子里有本事的就三人,嫡长子赵濂,庶出的四子赵延,嫡六子赵彰,后继之人肯定是在他们三个人里来选的,但他最看好的就是庶出的儿子赵延,为了赵延,他又是给他实权,又是给他兵权,还封他为平东将军兼郎中文武双职业,甚至与柳家联姻,将柳家嫡出的女儿柳熙都嫁给了赵延,可换来的却是他的试探?这怎能不让他心寒啊?
“关于涂宣,微臣的建议是,除之而后快。”颜殊作了一个抹了抹脖子的动作后接着道:“若是延少主哪一天真有异心,主公拿什么抵挡延少主?延少主的号召力恕微臣直言不讳,在主公之上啊!主公可千万不能让延少主的羽翼太过丰满啊。”
“颜大人,您的言辞也太过偏激了,延少主说到底还是主公的孩子,不管是从大义上,还是未来的继承上,延少主若是真动手了,那才是真的于他不利……”
“你们两个!我说了谈的是涂宣的事!怎么又瞎扯到延儿的身上了?”赵灵杰厉声打断文闰随后道:“你们出去吧,想好该怎么处理涂宣后写封奏章给我,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遵命。”“遵命。”
颜殊和文闰闻声退下。
……
茶楼里,赵延对着涂宣苦笑道:“涂先生,您刚才唱的这出可真是置我于不义之地啊!”
“少主,赵将军既然都说了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涂先生啊,那是父上做给我看的,他现在肯定在和颜文二位大人商议该怎么对付你呢。”赵延对他爹的脾性知之甚细,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很不好,甚至还会怀疑他有异心!
“少主,您也不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赵将军是否真的放心于你,您的志向可不应该委于赵将军之下,您是有王的气质,我才会辅佐于您,涂某在深山野林里待久了,但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少主可要为自己好好谋划啊。”涂宣人老心不好,这些个尔虞我诈他会瞧不出来?他在帮赵延试探赵灵杰的心意,若是未来的继承人不是赵延,那他们早早的离开才是正确的。
“是,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事势必会影响父上对我的看法,为了避免他对我的怀疑,我会将兵权交出去......”
“爹!”一声高昂激亮的声音打断了赵延的话。
“涂扬!你这臭小子昨夜死哪里去了?一整晚都没回来!”涂宣气愤的揪着涂扬的耳朵怒骂道。
“哎呦,爹啊,儿的耳朵都要被你揪断了!”涂扬吃痛的叫唤着。
“快说,昨晚去哪了!”
“昨晚,韩统领带我去夜市吃串喝花酒去了。”涂扬经不住涂宣的揪耳朵,将昨夜的情形全都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