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啊!九通寨的旧部......都在这里了啊!”吕勇噙着泪水艰难的说道。
如果可以,他不想面对这个经历过事实。
“虽然艰难,但我们赢了!等下好好的埋葬他们吧,告诉他们我们胜利的消息,以告慰他们的英灵。”
张前,张固,刘聪,王奎,许当,李甚,赵湛,薛贾,江择......等等众人,在九通山时他们还经常在香妍面前喝酒赌骰吹牛皮,那时香妍可没少骂他们,可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就算香妍在骂,他们也听不到了。
这不是第一次有弟兄在香妍面前死去,可这一次,香妍却觉得异常的难受心痛,可能是现场的血型味让她难受,也可能是她心里多了一种莫名的情怀......
最后,吕勇这边幸存的人因为伤势严重都是被抬着回去的。
香妍军队的损耗将近八成!
......
平时岛上的一座孤山里,悬崖边盖着一座木屋,木屋外立着一座坟,坟上刻着吴现才之墓。
吴智博站在坟前,眼角泛红,显然已经哭过了。
他在杨靖的指引下,来到了他爹娘住的地方,来时便看到了一座坟,他上前一看!
正是他爹的坟墓!
他跪下磕了三个头之后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屋里传来的咳嗽声!
他意识到!他娘还在屋里!
“娘!我回来了!”吴智博推门而入道。看到他娘一脸憔悴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令吴智博十分紧张。
吴母睁开深陷的眼珠,定定的看着来人,先是一喜,后是带着咳嗽怒骂道:“咳咳!逆子!这些年为什么要骗我们!你为什么要去当山匪?你把你爹教你的都忘了吗?你那么多年读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咳咳!”
这苍白无力的怒骂刺激着吴智博的内心。
“娘......”吴智博面对吴母的质问显得有些无地自容。自己明明隐瞒了那么久,是怎么被娘知道的呢?
“别叫我娘!我没你这为祸世间的儿子!”吴母指着吴智博的鼻子别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娘!儿不孝!让您失望了,这么多年没回来是儿的不对,娘还是看看儿吧。”吴智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吴母:“回来?一个山匪回来我躲还来不及呢!你回来干嘛?咳咳!出去!”
“娘啊,儿是有苦衷的!儿现在已经不是山匪了,儿现在在吴州刺史香子兰麾下任主簿了!吴州城的百姓对我的制定的政策都赞叹有加!儿现在光明正大,扬眉吐气的回来了。”吴智博泪流满面道。
若不是香妍让他直面死亡,他还醒悟不过来呢。
吴母闻言,终是将头转过来看他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儿子。
但这并不代表着吴母会认同他。
“此话当真吗?”
“真的,是真的,娘你还记得诸葛贤吗?我现在跟他是同僚呢!”听到吴母的质疑,吴智博连忙搬出诸葛贤来。
“咳咳,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她可是听说她的儿子在随州作恶多端,欺男霸女,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
“吴伯母,吴主簿所言不假,他确实在吴州刺史麾下任主簿一职。”孔言理打开门,慢慢走了进来。
他一直跟着吴智博,不管是吴智博在坟前呆站,还是进了屋与吴母的对话,他都看见了,听见了。
“你是谁?”吴母昏花的老眼定睛看了一眼孔言理,她从没见过这人,这人生的清秀,满身的儒门之气。
“小生孔言理,是吴主簿的同僚,在吴州刺史香子兰麾下任中郎一职。”孔言理恭敬的回答道。
吴智博对孔言理出现在这里有一点惊讶,不过,幸好他来了,不然自己一个人还解释不清楚。
“娘啊,这些年你们怎么过得这样?爹怎么就走了?听杨叔说你还得重病了?我从前不是每个月都有叫人捎银子过来吗?怎么不去治病?”吴智博一连串的疑问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吴母叹了一口气儿,酸涩的说道:“智博啊,你刚走的那几个月,叫人捎来的银两,我和你爹收到都很开心,心想着,儿子竟然找了份这么多月薪的活……咳咳……但是,喜悦也就持续了那几个月,后来,有人告诉我们,他亲眼看见我们的儿子吴智博在随州九通山的九通寨上当山匪?!本来我们还是不信的,但那个人拿出了随州山匪的悬赏令!那里面真的有智博你的画像啊!咳咳……”吴母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的咳嗽。
“娘你慢点说,不急,不急。”吴智博将吴母扶起来坐正,轻轻拍打着他娘瘦骨嶙峋的后背!
可想而知!他娘这几年过得有多差!
“知道真相的你爹气的把家里能摔的东西全摔了!两天后,你的银子再捎过来的时候,你爹看着你寄来的银子哭的很厉害,那么多年了,你爹也就在我生你的时候哭过而已啊……咳咳……”吴母一脸回忆的说道。
吴智博听到这话,心中暗自诧异,他爹哭了?在他的印象里!他爹从来都是笑着鼓励他的。
他令他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