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婷看到周泽宇来了,心头万般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泽宇,我……我们的孩……”不知道她难过什么,捂着空肚子哭诉:“保不住了。”
众人眼前,新婚妻子我见犹怜地哭,再铁石心肠也会动容,他抱起白露婷,匆匆往外走,“没事,我带你去医院。”
孩子是假的,痛却是真实的。露婷痛得大汗淋漓,靠在他胸前晕过去了。这么久以来,这是她唯一一次安心地躺在泽宇怀里。在失去意识那刻,她内心真的无比期盼肚子里是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宾客哗然,不停问这是怎么回事。周家夫妇眼神不悦地看着蔓筠,白丰行比他们快,大声质问她:“蔓筠,你已经害露婷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怎么那么忍心?”
看这个血量,孩子应该是没希望了。周易坤怒气冲冲,直指蔓筠,“这是第二次了,我周家不会让人这么欺负,随你后面的靠山是谁,若这次我儿媳妇儿有什么好歹,我都不会放过你。”
名声是个好东西,蔓筠算是明白了。她啥也没做,这群人一来就指着她鼻子骂,也不分青红皂白。周围的人更是如此,毕竟不久之前才爆出那件事,对蔓筠的印象都不好。
宋子铭还是站在她前面,清了清嗓子,“大家到底是凭什么证据这么指责我未婚妻的?白露婷只字未提蔓筠,也没人看见是蔓筠推她下楼,我家蔓筠怎么就成了罪人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事先知道早有预谋?”
他说话时,准确抓到蔓筠的手,十指相扣。蔓筠看着他,不禁欣慰地笑了,就算其他人再怎么误解,与她有什么关系?
周、白两人尴尬地互看一眼,说不出话。
白丰行想起李巧,就指着她说:“是李巧叫的人,问问问她,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李巧认为是她吓到白露婷,慌慌张张的,目光躲闪:“不是,她们……只是说话,露婷摔去,摔倒的时候,蔓筠离得很远。”
白丰行不信,“李巧,你这结结巴巴的,是有人威胁你不准你说真相吗?”
蔓筠不说话是想看他们这场戏打算怎么唱,现在看来,她再沉默,就要害了李巧。
她冷笑,“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合着就是觉得我推了她呗,就连李巧也是被我收买。那么想让我坐实这个罪名?我偏不!”
她走到人群中间,看着周围的人,“刚才李巧说的句句属实,各位商场和媒体朋友若觉得有诈,大可以等周少夫人清醒之后,问清楚,那时再来判我的罪,也不迟!”
徐珊早就心急如焚,“现在争这些干嘛,当务之急是去医院看露婷情况。劳烦志华和琦玉留下来照顾一下宾客,我们这就去医院。”
婚礼现场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也理解他们家。再说,他们更关心的是,白蔓筠到底推没推人。
周易坤经过子铭的时候,严厉地盯着蔓筠:“跟我们去医院,看看露婷怎么说。”
他们走在前面,宋子铭若无旁人地和她亲昵,“你做了吗?做过,我能帮你兜着;没做,我们回家。”
被人这么宠着,没人会不感动吧?
蔓筠笑盈盈地看着他,“宋先生真霸气!”
“别废话,回答我。”
“你觉得我做了吗?”
“不知道。但不影响,大不了帮你收拾烂摊子,你高兴就好。”。
她踮着脚在子铭唇上啄了一下,“我才不会到处惹麻烦,我没做过。但是!”她狡黠一笑,“我还是想去医院,一是看她情况,二是看她会怎么说。”
既然她说了,那就依她,他们也出发去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白露婷还在手术室里,周泽宇在楼道抽烟,看他们来了,就把烟掐灭丢垃圾桶。
他周身笼罩着莫名的阴暗,疏离地看着蔓筠,与那年在手术室门口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时候蔓筠还会觉得伤心难过,现在只觉得好笑。
不管怎么深情认错的周泽宇,从来都不会相信她,也不会问青红皂白。
他说:“蔓筠,你何必呢?她过得也不容易,你为难她有什么意思。”
他口气很淡,类似于感慨,两人中间到底是横亘了一条跨不去的长河。虽没有责备,却更胜责备。
宋子铭正想反驳,蔓筠把他拉到后面,直视周泽宇,说:“等你老婆醒来,看她怎么说,定了我的罪你再指责我也不迟。”
周泽宇单手搭在窗户边,默认了她的说法。不论他怎么生气,只要对方是白蔓筠,他就没办法发火。哪怕是,可能是她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不过多时,陈医生和护士推着白露婷出来,陈医生遗憾地宣布:“白女士的孩子,没了。各位家属请节哀,先送病人去病房吧,她现在很虚弱。”
医生旁边居然只有一个护士,蔓筠觉得很奇怪,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有还几个护士吗?
“医生,辛苦你们了,还有护士在里面收拾东西吧?到现在还在忙。”蔓筠问得很委婉。
陈医生没放心上,随口就说:“没人在里面,你们照顾好病人,这是我们该做的,尤其是你。”他对周泽宇说,“她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安慰。”
周泽宇默不作声地点头,蔓筠心里有了个结,想不通。
白露婷已经清醒,泪眼婆娑地说:“泽宇,对不起。”
接连失去两个孩子,他也很难过,把露婷眼泪擦干净:“没事,以后会有的,你好好养病。”
“可是爸妈他们……”
“我会说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了?”他意有所指。
她剜了一眼蔓筠,“被李巧说话声音吓着了,一不小心就……”
李巧?就是来叫人那个?难怪刚才慌慌张张的,周泽宇眼里闪过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