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扶柔摇了摇头,唇角现出一丝笑意。
宋轻歌脸上现出几分欣慰,明亮的眸子却慢慢沉了下去,萧云祺小时候的模样又开始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手指头微微卷起,让她的掌心生出一层薄汗。
难道,他没死?
次日,扶柔在竹云苑后门悄悄备了一辆马车,宋轻歌一身便装,随着她上了马车。
喜婆住的那处宅院虽不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繁华地段,可也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住得起的街市区。
马车停至宅院的墙角处,扶柔搀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凝着眼前这处宅院,宋轻歌微微启唇,“住在这么宽敞的宅院里,也不知收了多少黑心钱财。”
“小姐,您在这候着,奴婢这就去给您探探那喜婆在不在宅院里。”扶柔探了探头,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突然,皓白的手腕一把被人抓住,宋轻歌连手带人被人拽进一旁的巷子里。
鼻尖,闻到的是那抹熟悉的金雀花清香。
“落公子?”她蹙了蹙眉,眸光闪烁。
“我不是叫御风带了消息给你,让你不要再追究喜婆一事了吗?”落镜笙用那双宛如寒星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翩然卓绝的眉宇间现出一丝焦灼。
“可,可我不想让表哥误会...”她声音细弱,敛下眸光,不敢盯着他那双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眸子。
“为了他,连你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角边上。
周围的气息渐渐凝固,她沉默了一刻,长长的眼睫动了动,“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段忘尘冷落了她太久。
她心头涌上一阵委屈,“从小到大,他从未怀疑过我。”长长的眼睫上沾了一滴泪珠,一行泪水从她眼眶中流出,被她倔强地抹掉。
落镜笙那双宛若寒星的眸子暗了一下,心间生出一阵酸涩,一点点化开,酸涩得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要挤出来。
他的力道一点点加重,“你,你弄疼我了...”低着头的宋轻歌,双眉紧蹙,鼻尖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眼皮子跳了一下,急忙松开手,眸光落到墙面上,“想要解决这件事,只有一个法子。”
宋轻歌揉了揉手腕,侧过头问他,“什么法子?”
炎炎烈日透过树枝,有细碎的阳光洒落到他的侧颜上,晕染出一层迷人的光泽。
眉眼的轮廓,像极了萧云祺小时候的样子。
眸色漾了漾,宋轻歌垂下眉头。
“二夫人不必出面,只需派人将喜婆名下有这处宅院的消息递到段侯爷的耳中便可。到时候,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落镜笙一语,倒是点醒了她。
她的眸子亮了亮,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可是,我与公子只有几面之缘,公子为何三番几次的帮我?”
她想了想,那句‘公子与我可曾相识?’终究被她堵在喉间。
“侯爷与我说过,除了王氏,你便是她最看重的人。我与侯爷素来交好,你的事自然会帮。”
他笑,笑得极为真切。
她眨了眨细密的眼睫毛,慢慢走出巷子。
走了两步之后,她突然转回身子问他,“公子可相信这世上有与自己相似之人?”
蓦地,喉间生出一阵苦涩,他朝她勾出一抹笑意,言道:“不信。”氤氲着笑意的眉眼下,落满了哀愁。
“那我改日,再送一盒桃花糕到公子府上。”
她说完,身影便从巷子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