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几乎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后又跑回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灰衣仆从,“小姐……”
她看着完好无损的慕凌空差点要喜极而泣了,但是看到空无一人的巷子口她又十分疑惑,“小姐,那群人呢?”
青梨看了慕凌空一眼,就见她红唇一张,“刚才幸好路过一个侠士,出手把那群人打跑了!”
冬雪摸摸胸口,“真是谢天谢地,万幸万幸!”
然后转头冲跟着她一起来的几位灰衣仆从道谢,“真是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
领头的灰衣人一抱拳,“客气了,孟小姐无碍就好,王爷命我们好好护送孟小姐回府,请吧!”
慕凌空微微挑眉,“难道是昌王殿下?”
灰衣人点头,“正是。”
慕凌空也不推辞,出了巷口,上了还在等候的马车,在一群灰衣仆从的护送下回了府。
等到进了自己房间她才问冬雪,“怎么碰到昌王殿下了?”
“我在街上四处找人呢,昌王殿下骑着马经过,听到我求救,就派了几人过来帮忙。”
慕凌空点点头,然后对进屋以后就默不作声的青梨说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把事情讲一遍,我来写状纸?”
青梨眼睛一亮,“奴婢不累,奴婢现在就可以讲!”
于是慕凌空坐在书案后面,边听她讲,边写状纸。
“奴婢近半年时间没回去过了,之前那次回去娘还只是感染了咳疾,当时奴婢就去药铺请了大夫,大夫开了几服药,说只要喝完就能痊愈,后来奴婢只在家里待了一天就回府了。这次回去,在家里没看到娘的人,一问居然在三个月前就因病去世下葬了,奴婢居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青梨眼里又涌出泪来,“后来奴婢去娘生前的屋子看了看,却在角落里看到落满灰层的几服药,除了奴婢在家时给娘熬的几服,剩余的药居然全在,她们都没有给娘熬药,生生拖死了娘!”
冬雪在一边听得捂住了嘴,慕凌空思索了一番,就开始写起来,最后拿起来自己又看了一遍,细细卷好后往外面走,“我先去看看父亲回来了没!”
她还没去过孟怀安的院子,第一次去就碰到他不在,只好去找管家孟泽,把状纸递给他后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就回院了。
晚饭时分,孟泽来传话,“老爷说了,小姐说的这个事他会差人细细办了,小姐放心,然后老爷还叮嘱了一句,小姐的字这么多年没长进,还是要抽空练练。”
慕凌空微笑颔首,内心却是疯狂咆哮,她的字写的很好好吗!朝中太傅都是赞不绝口,称她的字自成风骨,怪只怪孟如清的字迹难看好吗!
青梨家的事因为有丞相介入,办事效率飞快,没多久判决就下来了,青梨的兄嫂被判了流放千里。
那天青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又哭又笑,冬雪胆战心惊的在门外站了半宿,天快亮了才回房。而慕凌空陪着她悄悄出了一趟府,站在街边目送被判流放的哥嫂离开。
青梨望着远去的一群人,喃喃着道,“从小娘就最疼大哥,哪怕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大哥总是不会挨饿的,后来他要娶媳妇,娘大冬天在冰水里给各家各户浣洗衣裳,晚上又在灯下做些绣活,大半年凑齐了彩礼,自己眼睛也熬坏了,再也做不了伙计。娘对大哥这么好,他怎么做的出这种事!”她红着眼圈,“而我把自己唯一的亲人送上流放之途,明明是他自找的,可是我也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