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走宋兰芝的人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来又走,不可能还光明正大地走正门,那么府里一定是有人昨晚还出去了。
宋阁老心里已经大概有点眉目了,挥了挥手,“搜!”
不一会儿,就从伺候宋兰芝的丫鬟萱草房里搜出一根缝隙里还沾血的银钗,她看着这根母亲留给她的银钗满面苍白,最后还是低头认罪。
宋阁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们宋家有何对不起你的,你居然要下此毒手!”
萱草边哭边笑,“有何对不起我的吗?”她先是展开双手,众人不解其意,再仔细一看只见她掌心里都是细碎的碎片扎伤后的伤口,然后她又卷起袖子,细瘦的胳膊上满是青紫伤痕,她冷笑道,“还要再看吗?我背上还有昨晚瓷器碎片刚扎的伤口。呵,这就是众人交口称赞的宋家小姐,关上门她就是个只会拿丫鬟出气的贱|人,贱|人……”
没说完的话被管家挥手上前的仆役堵住了,然后拖着离开了院子。
慕凌空和孟如月早上起来时,就听说了宋阁老府上打死了一个小丫鬟。她一边吃早膳,一边问孟如月,“所谓何事呢?”
“听说她被宋兰芝打了,怀恨在心,乘其不备用银钗在宋兰芝身上扎了几个洞!我就知道,宋兰芝这女人不像表面看着那么无害,阴坏阴坏的。”
吃完早膳她们收拾了一下,就晃晃悠悠回府了。
回到清水院,屋子里收拾的井然有序的,慕凌空挑挑眉,问一边的小丫鬟,“青梨回来了?”
小丫鬟摇摇头,“青梨姐姐走之前叮嘱奴婢记得好好收拾屋子,但是她还没回来。”
“咦?”慕凌空疑惑,转头问旁边的冬雪,“青梨说只告两天假,然后就去别院找我们,我见她没去,还以为她是直接回府了。”
冬雪皱了皱眉头,“青梨姐姐不会无故延期的,定是出了什么事,奴婢能去她家找她吗?”
慕凌空转身往外走,“左右无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啊!”冬雪小步跟上,“小姐,您,您还是别去了吧!青梨住的地方比较,比较脏乱,不适合您这种身份的人去。”
“别废话了,带路!”
冬雪无法,只好指挥车夫,往城中一条偏僻的小巷行去。
青梨的家在追云城的一条肮脏小巷子里,这种地方在哪个城里都有,也许就跟豪门巨富隔着一条街,但是街道两边却是天壤地别的差距,一边可能朱门酒肉臭,另一边可能路有冻死骨。
马车在巷子口就停了,再往里走不了,因为太窄了,慕凌空就戴着帷帽,在冬雪的带领下,往里面走去。
这条小巷子阴森破旧,满地都是随处可见的青苔和残枝败叶,散发着恶臭与腐朽的气息。路边是低矮的茅屋和歪歪倒倒的木屋,黑漆漆一片,不见丁点灯光。有穿着脏兮兮的小孩子成群结队地跑过,路过两人回头好奇地看几眼,也有赤裸着上身的男子靠坐在门边,不怀好意地打量。
冬雪一路走的胆战心惊的,她怕慕凌空不适,还回头想说几句话,但是看到她泰然自若目不斜视的样子,她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其实冬雪的担心很多余,比这凄苦百倍的场景她都见过。
还记得似乎是她六岁那年的生辰,往年都要给她大肆操办的父皇,那天晚上偷偷带着她出宫了,去的地方就是余安城里穷人的居住地,一些破漏肮脏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