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奴给您送点心了。”安妈妈细声说道,南妈妈依然在门外把守着。
一室狼藉,安妈妈根本找不到下脚的地,这上好的粉瓷茶具,还有青花瓷瓶,全部都成了碎片,看得安妈妈内心一阵阵肉疼。
“妈妈,你说他们为何如此对我。”赵氏实在想不出言语来形容那对母子了,可是她的心,还是很痛。凭什么,赵氏的眼泪又簌簌的往下掉。
“夫人,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哥儿想想呀。”俗话说的没错,小儿子大孙子,都是最疼的,所以安妈妈这句话,让赵氏,不得不擦干眼泪。
是了,她还有个儿子,才三岁,身子骨比较弱。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打败呢,擦干眼泪,不能让他们轻视了。
当年是她没看上平远侯的那门亲事,现在既然他们想弥补,想争取,那自己好好配合就是了。
掏出手帕,赵氏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妈妈言之有理。”不得不说,为母则刚。赵氏即使有两个出嫁女撑腰,他们也无法插手南安侯府的家务事。
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不就是接回两个庶女吗?”这话一出,安妈妈内心起了不少的波浪。
“夫人,这……”安妈妈真的没料到,居然是这件事,“夫人,还是先帮您梳理一番吧。”
摇摇欲坠的金步摇,松松垮垮的发,脸上哭得微微红肿的眼睛。
“嗯,让人进来吧。”她也知道这个样子传出去,外面的人一句大不敬,赵氏这二十几年来的兢兢业业就都付之流水了。
一听到夫人幽幽的声音传来,南妈妈赶紧去喊了玉屏准备梳洗的水来,自己撩起袖子,亲自带着玉屏进去,其他人都被打发走了。
擦了脸,抹上香膏,匀了脸,重新上胭脂,安妈妈帮赵氏挽起了头发,插上几朵珠花。
姣好的面庞,只有眼角细细的皱纹,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只是连日来的烦心,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摸了摸头发,赵氏微微叹了口气,“真的是花无百日红呀,人无百日新。”这句话让妈妈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玉屏早就端着水下去了。
“夫人,太夫人是个什么章程?”安妈妈看到南妈妈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
“罢了,不就是要接回那两个庶女嘛,他们怕我闹,就先把利弊说出来,”微微一叹,“我又不是容不下她们的人。”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自从自己的哥哥当了靖北候之后,家里是一日不如一日呀。哪有南安侯府如此风光,如果……好吧,现实逼着赵婉低头。
如果她早看透这一点,是不是现在就没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