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炫耳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了区区一副画,将莫邪剑的剑锋对准他的喉咙,心中的滋味愈加难受,他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人?前天晚上拼命救了她性命的人,是昨晚吹着冷风守护了她一整夜的人,还是只是萍水相逢,碰巧救了她,却仍然只是陌生人?心中感伤,嘴上就更加倔强,也冷冷地回道:“你如此惦记画中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来救你的却不是他?”
谁知道这话正击中了文逸仙心里的疙瘩,她的确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祈求过他会突然出现,就像三年前一样,抱着她逃离危险和痛苦的深渊,然而,她的祈求总是落空了。
不知相思苦的人是不会理解心伤似海深的痛楚的。
姬炫耳不知道文逸仙的心,所以脱口而出的话,却像一柄尖刀,插入了文逸仙的心脏。
她的焦急突然就被悲伤取代了,眼中噙着泪水,一团水波在眼眶中打转,却就是不愿意掉落下来。
她倔强地道:“这是我的事!”
她不愿再从他口中听到更刺伤她心的话,收了剑,就准备往外奔去,却被姬炫耳一把拉住。
他看着她,眼中一片红色,也是气急了,道:“你要出去做什么?不怕遇上你的死敌吗?”
文逸仙带着哭腔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把我的画找回来!”
姬炫耳不知道女人为何总是这么容易掉眼泪,文逸仙只要一哭,就会让他忘记了她的冷漠绝情,他看着她,无奈道:“飞鸿金羽,你告诉她她的画在哪里。”
飞鸿金羽刚刚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就想出来做和事佬,告诉文艺仙她的画在哪里的,无奈它此刻不得不听从姬炫耳的心意,姬炫耳不愿意说的事,它也得帮着保密才行,所以也只得一声不吭,继续做它的面纱,此刻听见姬炫耳服软的语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变回了羽毛真身,在空中飘来荡去,说道:“我的妈呀,总算出剑的把剑收起来了,红眼的知道让步了,我这条老命啊,就怕男人和女人打架,男人和女人打架的时候,最容易失去理智了,看看多少民间的夫妻吵起架来,把家里的传家宝都摔了的也有,我就怕你们两个打起架来,殃及我这条池鱼,把我给砍成了碎片。”
它一边念叨,一边却越说越离谱,竟然用民间的夫妻打架来比喻姬炫耳和文艺仙两人,倒是让他们两个此刻听着很是别扭,姬炫耳便嗔道:“让你告诉她画在哪里,你就照办,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飞鸿金羽便伸出两小片毛,好像一个小人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样,又用一小片毛作手,指了指床头,对文逸仙道:“你的画在枕头底下呢。你昨晚昏睡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的画,那家伙见你宝贝它,就给你放在枕头底下了,好让你安心。谁知道你竟然拿剑指着他。丫头,别说我老人家没有教你,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可爱。”
姬炫耳听飞鸿金羽又嘀嘀咕咕越扯越远,不禁打断它道:“飞鸿金羽,我们走吧,该去找云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