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语气一转,“不过,若是我们的猜想更大胆的话,可以猜一猜可能对你父母出手的股东有哪些人,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我觉得肯定会查出点东西。”
“当初应该是里应外合,顾家也有人参与的。”
“你是说,你那个吃里扒外的二叔?”
唐宇说完,收到了来自顾凉翎死亡之眼,摆摆手,“刚才说的这些线索,我能帮忙查着,但是顾家的人,还得由你来。”
唐宇低着头,按了几下手机,“我把我的号码发过去了,你存一下,还有,”唐宇有些头疼:“你公司下面的那些前台,打个招呼,别我一来就往住拦,等着怪麻烦的。”
顾凉翎眉眼抬起:“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再上来吗?”
“什么意思?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唐家只是我大伯有参与,与唐家其他人无关,我更是从没想过要害你和你父母,怎么还这么阴阳怪气的?”
“你以为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会想不到?”
“你心里清楚,怎么还……难不成还有其他事情?”
唐宇也想不清楚了,都解释清楚他没有害过顾凉翎了,当初的兄弟也应该回去了吧?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
顾凉翎看着唐宇,见他满脸疑惑,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心里也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父母出了车祸之后,你在哪里?”
“我在家啊,我那时候还找过你好多次,你家的佣人告诉我,你不见我,我也一直纳闷来着。”
顾凉翎脸色一变:“我没有听佣人说过,你来过。”
顾凉翎大概猜出来了,这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他当时没什么人帮忙,真兄弟也就那么几个,那些人是怕有人帮他,坏了他们的计划吗?
“我父母车祸后,大约两天左右,我接到了一封信,是以你的名义送来的,说简单点,那就是一份绝交信。”
“我一开始也不信,以为有人在从中捣鬼,我给你打电话求证,刚打通就被挂断了,之后,便来了一条短信,你说,那封信是真的,的确是你自己的意愿。”
“信中绝交的原因说的模糊,我当时也没多想这个,两次求证之后,便和你断了联系。”
唐宇冷笑:“还真是有小人从中作梗,什么狗屁信封,什么电话短信,我一个字都不知道,想必是有什么打着我的名义,拿着我的手机给你发的。”
说完,又看着顾凉翎,“你还相信这种破伎俩?”
顾凉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唐宇也不知顾凉翎在想什么,到底是信了他的话还是不信?
莫名有些烦躁:“说了半天,都有些口干舌燥了,怎么?顾氏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连一杯水都舍不得给客人喝?”
这是又恢复本性了?
顾凉翎看了他一眼,拨通秘书处的电话,“倒杯白开水进来。”
唐宇冷冷的看着他,说喝水就真给白开水?
气得拿着衣服出去了:“走了,不喝了。”
顾凉翎望着他的背影,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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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溪去了医院看宁丝忆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贺时在病房外站着,手里提着东西,看来是还没有进去,还在犹豫。
白冰溪走过去,小忆和和贺时闹得不开心,她本不应该因为小忆的事情,对贺时有看法,但是这段时间内,小忆的各种情绪崩溃,她都见过,她没办法将心里的那碗水端平。
打了一声招呼,没有多说话,便敲了敲病房门,进去了。
宁丝忆已经醒来了,睡在床上。
宁母在一旁陪着她,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
白冰溪走进去,笑着对宁母打招呼:“阿姨好,我来看看小忆。”
宁母一脸嗔怪,笑着:“你这孩子,每天都要跑来看小忆,你军区里的工作不忙吗?”
白冰溪轻轻摇了摇头,“没,这段时间军区里事情不多,正好有空余时间。”
宁母走到柜子旁,拿起上面的餐盒:“小溪吃饭了没有?”
“阿姨,吃了。”
“那行,你们在病房聊聊天,我去医院食堂打点饭回来。”
“好。”
白冰溪看着宁母出去,眼神没有移开,因为她不知道贺时有没有离开,是不是还在门口站着。
果然……
宁阿姨刚开门,一声惊讶的声音就从病房门口传来:“贺时?你怎么站在门口啊?怎么不进去?”
贺时尴尬的笑了笑,“我刚来,阿姨,小忆醒来了吗?”
“醒来了,来,进来吧!”
宁母将贺时引进来,人家好心来看小忆,虽然小忆现在对贺时会有抵触,她不能赶人家走不是?
“小忆!”
贺时将手里一堆东西放好,面色有些僵硬。
那天小忆失控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还有她被车撞了之后,羸弱不堪的样子,一股愧疚深深将贺时席卷。
贺时想到那天他在医院听到的季医生和小护士的谈话,他当初都没能好好听她的解释,就那么给她定了罪,可是最后,他误会了她,冤枉了她,当时的她一定很无助吧?
贺时动了动嘴,想跟小忆真诚的道个歉。
结果,还没等他开嘴,宁丝忆先说话了。
宁丝忆看向宁母,满脸茫然:“妈,这是谁?”
一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水里,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贺时刚要说出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
白冰溪也是愣住了,看了一眼贺时,又看着宁丝忆平静无波的眸子,小忆,这是将贺时忘记了?
宁母则是一脸担忧,“小忆,你想不起来这是谁了吗?他是贺时,记不得了?”
宁丝忆不解的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啊,我应该认识吗?小溪,你认识吗?”
白冰溪看着她的眼睛,“我认识,他是贺大哥。”
宁丝忆了然的收回视线,没和白冰溪对视,“哦——贺大哥?抱歉啊,我好像忘记你了。”
贺时心中有点憋闷,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了,当事人都已经将他忘了,还说什么?再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贺时看着宁丝忆,心中有些纷乱,面上对着宁丝忆笑道:“我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贺时跟白冰溪和宁母打过招呼,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宁母看着宁丝忆,小忆什么都能记得,唯独将以前刻入骨子里的贺时忘记了,说到底,这也是好事,也不用担心她有什么烦恼和不开心了。
而且失去记忆也没有什么对身子有损伤的,就当贺时这个人,没有进过小忆的记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