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门内考核

“我渊祭虽然身上背负着无数的人命，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是，我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徒弟动手！！”

师傅两个字，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岂能因为一个天赋，就要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

如果她今天真的为了一个将来的可能杀掉了自己的徒弟，那么她渊祭无疑就成了这天地间最大最大的笑话了。

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谁又能够知晓？因为怕这个孩子将来会欺师灭祖，就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要杀掉一个孩子？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就算说她护短也好，怎么样都好，她就是没有办法对自己门下的徒弟动手，不管他们将来犯下了多么不可原谅的错误，她都不会杀掉的。

最多就是废掉一身的魔法修为，逐出师门，这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也许这就叫做护短吧，渊祭自己都是这样想的，对于一个陌生人，哪怕一句话惹她不高兴了，她都会夺人性命，而对于自己的徒弟却分明是两种待遇。

两人身旁的闻人雅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对话，不会被灭口吧？

这一刻，闻人雅心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们的师傅渊祭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人，手中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冷血无情，嗜血妖孽！！直到今天她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才忽然惊醒，原来最可怕的并不是她的师傅渊祭，而是这个男人，这个叫做慕月的男人！！

因为天赋太高，就要被杀掉！！这到底是什么理由？难道不荒谬么？

在震惊这个男人冷血的同时，闻人雅有些庆幸，师傅真的不像她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冷血“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徒弟动手！！”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让闻人雅安了心。

不管师傅有多么冰冷，多么嗜血，怎样的杀人成性，可是最起码，她对自己的徒弟确实是最好的不是么？

闻人雅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见到师傅冷冰冰的视线毫无预兆的就笼罩住了她，顿时心里一凉，师傅说不会对自己的徒弟痛下杀手，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不动手的啊。

不管这番话是她无意中听到的还是如何，听到了！！这就是结果，这就是不容辩解的事实，而这番话，无论如何都能算得上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了吧？

慌乱间，岂料师傅却笑了起来，看着她笑的邪魅，笑的嗜血，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不会杀了他们，但是如果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我绝对不会轻饶。”

言罢就注视着闻人雅的眼睛：“去把门中所有的人都叫出来，在庭院等我。”

这样的转折让闻人雅始料未及，还以为师傅会威胁她不让她说出去呢，没想到就是这样？这是什么意思？

“是，师傅。”转身往外走的时候，闻人雅还在不停的思索，他们的师傅渊祭，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

目送着闻人雅走远，慕月轻笑开口：“你刚才的话是故意说给那丫头听的吧？”

“被你看穿了呢。”渊祭也不否认，她那番话本来就是故意说出来的，她需要这群徒弟一直都怕她，而如果闻人雅把她今天这番不会杀门内徒弟的话传出去，那么她之前的威信便会顷刻间毁于一旦。

人一旦有了依仗，就容易犯错。

所以渊祭刚才才会对闻人雅说出那样的一句话，表示她虽然不会杀人，但是会惩罚，相信以她现在这种恶名昭彰的程度，单单是惩罚就会让她那群徒弟害怕了。

因为怕被罚，所以不敢犯错，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你那傻徒弟看不明白，不代表我就看不明白。”俊眉朗朗，视线灼灼，慕月看着渊祭，有些许的认同：“你现在这样，很好。”

“恩？”渊祭不解，什么很好？

“没什么，就是很好。”现在的渊祭，有了一丝人情味，虽然不多，但是已经不复之前的冷冰冰，怎么说呢，现在的她才真真正正的像是一个人！！

之前的她不会在乎任何事情，不会在乎任何人，当然除了那只狐狸；之前的渊祭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人命在她的眼里是绝对的草芥，予取予夺都在她一念之间。

但是现在的她，会在乎一些事情，会为了自己徒弟的一条命而跟他争辩，会为了不纵容徒弟犯错而伪装成一个严厉吓人的师傅，她这样，真的很好。

慕月叹气：“以后，什么血腥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吧！”他不喜欢渊祭身上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因为杀人太多而沾染的气息，那气息有些太多于阴冷，他不喜欢。

也许很矛盾吧，慕月自以为的，前世的玄天太过善良，不忍心杀人，他便不喜欢她的那份柔弱；而今生的渊祭太过残忍，杀戮了半生，他却又不喜欢她身上的血腥味，真的是很矛盾啊。

渊祭摇头，衣服上的脏东西可以洗掉，但是人身上的血腥味却是永远都消除不掉的，那些被她所杀的人已死，她的种种杀孽已然种下，弥补不了，也洗脱不去。

不需要洗去，她身上的这份守护的职责，就注定了她这一生都要在杀戮中度过。

两人面对着彼此，无言，过了半响，渊祭才出声，似是叹息：“我有你就够了。”就算她这辈子注定要杀戮一生，只要身边有这个男人相伴，那么她就无悔。

不知何时，情根深种，竟然已经发展到今天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好像已经不能习惯身边没有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