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耸肩，笑的一脸无所谓：“不知道。”“不过，这个女孩子让人觉得很是眼熟。”到底是哪里见过呢？竟然会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慕月就那么专注的想着。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视线灼灼的看着渊祭，眼睛亮亮的：“那西元的皇帝，那个女孩子长的很像西元的那个皇帝。”对，就是这样没错，怪不得总觉得很熟悉。

渊祭了然，闻人雅？闻人两兄弟的那个宝贝公主妹妹，虽然有公主的名号，却真的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角色，当初为了拜她为师，竟然宁愿受那种伤，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走吧，去看看。”这样说着，渊祭就率先走了出去，慕月挑眉跟在她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渊祭远没有之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了，是因为他的原因么？只是这样想着，慕月的心情就前所未有的好。

两人在这魔法门中左转右转的终于找到了闻人雅所居住的房子。

抬眼看去，一间很是普通的屋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凌云山上最差的屋子，这让渊祭有些诧异，闻人雅就算是拜了她渊祭为师，也同样是西元公主的身份，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回头看着身后带路的那仆人，渊祭皱着眉，冷冽的目光完全不受控制的就流露出来：“她确实住在这间屋子里？”

渊祭那不自觉就露出来的冰冷眼神，把那老仆人吓的浑身一抖：“回门主话，雅公主确实是住在这里，这凌云山上的人都认识，绝对不会错。”

渊祭看他被吓成那个样子，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视线是多么吓人，完全成为习惯了啊，审问人的口气，能让人浑身发抖的眼神。

这些习惯性的动作或者眼神，她已经适应了十几年，很难改掉，完全成了下意识的动作。

自嘲的叹气，冲着那被吓到的仆人挥挥手：“你下去吧。”

目送着那中年女仆人远去的背影，步履匆匆离去，看样子，恨不得自己能会飞一样的迫不及待！！

“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可怕？”之前因为有仇恨的力量在支撑着她，所以渊祭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跟魔君莫邪有什么区别呢？杀人如同捏死蚂蚁，丝毫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也许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的魔鬼。

她真的是守护圣女么？忽然间的顿悟，却让渊祭更加迷茫，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正还是邪？

慕月知道她心中的矛盾，也不说破，只是把她的手拉起，十指相扣，答非所问：“渊祭，你相信么，无论在哪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都不是什么魔法，亦不是什么武功，而是人心中的爱和恨。”

他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论什么事情，不论好事或者所谓的坏事，最初萌芽的地方都是人心，因为爱和恨，人都会潜意识下逼迫自己去做些什么，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

渊祭有些了然，最强大的力量不是魔法，不是武功，而是爱恨，就像她自己，十几年前的她没有恨，干净的如同一汪清泉，但是这汪泉水却最终被仇恨玷污，变得不再清澈。

不得不承认，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最初确实是因为恨，因为恨才会变得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恨才会开始用杀人来让自己得到片刻的畅快，可是到了后来却已经成了习惯，把杀人当成了一种习惯，想想还真的是很可怕啊。

仇恨的力量不容小觑。

叹了口气，渊祭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她没有信心可以戒掉这十几年来的杀戮，不过只要这个男人在她的身边，只要他不嫌弃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她就知足了。

拉着慕月的手，大大方方站在闻人雅的房门前。

“闻人雅。”

渊祭的话音落下，不出片刻，屋子的门便被打开，闻人雅听到师傅的声音，便片刻不敢耽搁的前来开门，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打开门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景致！！

她的师傅渊祭，那个从来都冷着脸，没有感情的师傅，竟然和慕月手拉着手！！！！

仅仅只是震惊显然已经不足以彰显闻人雅此刻的心情，呆愣了足足有半响，才支支吾吾的吐出两个字：“师傅。”

“恩，你找我什么事？”渊祭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不是那么的冰冷。

说起这个，闻人雅便再也顾不得眼前的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会手拉着手了，眸子中星光闪闪，脸上透漏着得意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