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亚被她的举动搞懵了,努力在空气中闻了闻,小阁间被整理得很好,连潮湿发霉的味道都没有。
舒白月皱着眉头,手又摸了摸门把:“有人在搞鬼,禾睢姐的失踪肯定和周肖有关。”
舒白月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是有人半夜把门用某种不知道的方法弄开,让禾睢逃了出去。
柳亚倒是很相信她:“那我们事不宜迟,去找周肖吧。”
舒白月不赞同:“他在警察面前都能那么镇定地演戏,想应付我们自然是绰绰有余。”
周肖沉思片刻,神色间带了股狠劲:“要不要我找人逼问他?”
舒白月扶额:“别乱来,小心打草惊蛇。”
“可是禾睢接一天不回来,这个家就一天不得安生!”
柳亚眯了眯眼睛。
舒白月却想到那天的反常:“就算带回来,禾睢姐肯定也会跑的,现在你陪我去一夜找一下老板,如果处理得好,禾睢姐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柳亚不知道其中的关节,但是看着娇娇弱弱的舒白月严肃着脸和他交谈时,他总觉得舒白月哪里变了。
周肖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黏稠的鲜血沾满了他的手。
桃绘躺在沙发上叼着一支烟在玩游戏,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懒懒地说道:“你小子还真是疯了,居然妄想把她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周肖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来,他偷了祝野尘的东西操纵禾睢跑了出来,看这禾睢那张脸,好好搂着她欢爱了一番,禾睢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任他求索。
可是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冒着生命危险,只想让禾睢永远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可是他刚刚把禾睢绑在床上,就听到后面一阵风响,然后眼眶里面的场景慢慢黑了下去。
看着桃绘悠哉悠哉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周肖摸到了手边的玻璃烟缸,想要慢慢爬起来,结果还没站起来,头一晕,又跌倒在地.。
桃绘笑了起来,手中的游戏刚好结束,随后跳出胜利两个字。放下手机活动了一下纤长的手指:“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过我。”
“为什么?我那么爱她,你们为什么要把她夺走?”
房子里面早就没有了禾睢的身影,周晓忍不住低吼了起来。
桃绘啧啧称奇:“你们人类的爱就是这样吗,自私,占有,病态又阴暗?”
桃绘摇了摇头:“你只爱你自己罢了。我走了,已经留好了线索足以证明你绑架了禾睢。”
桃绘站了起来,一双长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我的老板是个恶魔,你是不是忘了,和恶魔做交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离开禾家,柳亚开着车带着舒白月前往后公海。
现在正是白天,也不知道后公海到底开门没有。
哪知道刚刚到门口,就看见桃绘站在门口,一身露背黑色长裙,妆容精致,外面裹着条披肩,身姿妖娆,似乎一点都不畏惧寒冷。
柳亚不认识她,想要绕过去,倒是桃绘主动伸手拦住了他:“小兄弟,你可不能进去哦。”
她轻轻巧巧拽住了他的衣服,下一秒就松开,似笑非笑的表情当中,眼神却格外冷漠。
舒白月看了眼桃绘,对着柳亚摇了摇头:“你在外面等我,十分钟之内我会出来。”
柳亚有些不放心。
舒白月摇了摇头,低声告诉他:“要是十分钟之内我还没出来,你再进来。”
看着桃绘这架势,柳亚皱着眉头答应了,不过还是目光警告了桃绘一眼。
桃绘笑容越发明媚了起来:“小兄弟,让你站在外面也不是待客之道,不如随我一起去喝杯咖啡。”
柳亚冷冷拒绝,转身回到了车内。
舒白月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对面抱着皇太子的祝野尘。
皇太子似乎格外想亲近她,无奈被祝野尘死死摁在怀里,发出幼猫般惹人怜爱的叫声。
侍应生给他们倒了两杯咖啡之后就静悄悄出去了。
“禾睢呢?”
舒白月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祝野尘眉头挑了挑,自顾自喝了口咖啡,才慢悠悠地开口:“和我做个交易,我就告诉你她在哪。”
舒白月按捺住心中的杀气,但是表情更加冷峻了几分:“你在威胁我?”
祝野尘似乎有些疑惑,随即轻轻笑了起来,就好像她说了什么笑话一般:“威胁你?”
他手一动。
不过是眨眼之瞬,舒白月眼前一花,一把小刀飞向她,擦着她的脸颊了快速插进后面的箭靶,慢慢的,脸上一丝血痕显露了出来。
皇太子被吓得炸毛,微微躬身发出低吼。
舒白月呆滞半秒,终于回神,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
祝野尘没了笑容,眼神就像是盯上猎物的蛇:“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
两权相害择其轻。
舒白月没有丝毫犹豫:“我接受你的交易。”
柳亚只在车里面等了十分钟,就看见舒白月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直直地进了车子坐上副驾驶。
柳亚很担心她的状态:“怎么样了?”
舒白月有茫然地盯着柳亚,像是在分辨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迟钝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禾睢姐没事了,你送我回家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疲惫,柳亚就算再好奇,也只能按捺住种种疑问,先把她送了回去。
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柳亚才开车离开。
舒白月像是失了魂一般下车上楼然后把自己反锁在房间,脑中全是祝野尘的话。
“你从此以后成为我的饵,禾睢自然会平安回去。”
“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
“匹夫无罪。”
……
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