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旌衡刚出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有些惊讶。
见他站住,韩烬霜探头看去,见是俞浅予,“那不是上次在集芳园里碰到的那个女子吗?”
杜旌衡轻瞥了他一眼,让他别说话。
他们站的远,但是不妨碍他们听不清内容,“原以为是个俏的,哪成想是个小奶娃,不过……”男子邪笑上前,正欲伸手摸向俞浅予,俞浅予正气的一阵红一阵白,看到他伸过来,立马后退了几步。
丫鬟连忙上前护住她,“这位公子,请你自重,不然我们报官了。”
“哼,哪来的丫头,滚一边去,别打扰爷的雅兴,你小姐过不了多久是我的人了,就算你报官,又能奈我何?”
“你说谎,我家小姐清清白白,岂是你能诋毁的?”白芷展开双手,一副凛然状。
俞浅予冷笑一声,“真是荒谬,你是哪家的竟然敢在大庭广众诋毁于我,按大梁律法,你当众羞辱官家女眷,理应打五十大板,罚银五百两,就算是思政司来了,也定不会放了你。”
“呦,还是个牙尖嘴利的,爷还就好你这一口,哼,你尽管去报官,看看有人会管吗?还不如乖乖从了我,小妹妹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你们家府上可是收了我家彩礼钱。”
“那是她收的,可不是我收的,公子可得掂量清楚,还有,请公子自重,一,本小姐不认识你,更不知你是何人,二,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那么咱们朝堂上见,毕竟,天子脚下,我倒看看谁不敢管……”
“呵,没看出来,你以为爷是被吓大的吗?咱们不管什么思不政司的,先跟爷走一趟,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的话,爷可是群王世子,就算是来了,给爷提鞋都不配,你要是有……”男子讥笑,露出不善的眼神,仿佛像是要把俞浅予扒光了。
“大梁律法一百五十八条,当众羞辱官家女眷,重则五十大板到一百大板,罚银五百两到一千两,收监半年。”
这道声音一出来,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人群之中,自动分开一条路,俞浅予抬头,就看到杜旌衡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俞浅予表情微张,郑重地行了一礼。
镇南王世子请点了点头,“二姑娘,律法应当是这样,可听明白了。”
俞浅予有些尴尬,“…明白了,一时记差了,倒闹了笑话。”
杜旌衡摆了摆手,看向男子,“二姑娘,这是怎么了?”
俞浅予抿了抿唇,“这登徒子竟然当街拦我,说我和他……本姑娘清清白白,何时与他定亲?”
“但是你家收了我家的聘礼钱,怎么就不算了?”男子继续振振有词道。
俞浅予冷哼,“谁收的,你让谁嫁给你。”
“你,自古本来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们俞家今天倒让本世子长见识了,收了人家的聘礼,翻脸就无情,众位乡亲快给我评评理,有这种说法吗?”
俞浅予快气炸了,咬了咬唇,也不管不顾了,“你……”
“二小姐的话你没听到吗?”杜旌衡冷声道。
“你是谁?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们俩家的事,你你凭什么管。”
韩烬霜忍不住“噗嗤”一笑,杜旌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韩烬霜乖乖缩在后面,“已经知会钱都尉了。”
杜旌衡点头,钱都尉是负责管理整个京城里外秩序安全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知法犯法,可不一样了?“
男子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你……本世子可没听说过这样的律法,该不会是你胡编乱造吧,你们京城人可最喜欢舞文弄墨了,谁知道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虚,还有,放着这么大的路不走,你这是要跟本世子杠上了不是,既然这样,那好,来人,给我打。”
一瞬间,噼里啪啦,惨叫。
韩烬霜捂脸,对那不知死活的东西,默哀,一把拉过俞浅予,“二小姐,快,拳脚无眼,咱们避避。”
俞浅予摆了摆手,拿起旁边摊位上的扁担,也参与了进去,逢人就打。
看的旁边的韩烬霜傻眼,推了推一旁的白芷,“你家小姐一直这样吗?”
白芷正跃跃欲试,没理会他,也操起家伙,正打算加入进去,就看到有官兵过来了。
官兵一过来,杜旌衡松了手,俞浅予也扔了扁担,松了松筋骨,刚才吓猛了劲,一时没收住。
钱都尉浅笑上前,“世子殿下,你这是?”
男子一听见称呼对方是世子爷,有些心虚,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也没觉得有什么怕了,就算如此,不还有他爹在吗?
杜旌衡让俞浅予靠后,“这人公然挑衅朝廷律法,当众羞辱官眷,此人必须收监。”
钱都尉看向男子,男子恨声道:“没有的事,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是你…非要一棍子插进来。”
杜旌衡轻笑一声,“不才,二姑娘与我母亲算是旧识,她有难,本世子可不会退让。”
俞浅予手轻颤了一下,看着前面的男人,一时之间,整颗心怦怦跳个不停,让她颤栗。
“呵,好听的谁不会说,你就不怕被人当抢使了,我可听他们家里的人说,现在不快点嫁出去,以后可就难喽。”
俞浅予没想到胡氏竟然连这些话都跟别人讲,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俞浅予咬了咬牙,眼睛猩红,“我就算真的没人敢娶,以青灯为伴,也定不会嫁给你。”
似是被她的决绝给吓到了,杜旌衡有些愣,在场也为之一惊,男子凑上前,被杜旌衡拦住,又不甘心,狠声道:“那我可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