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族太子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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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纱飘幔垂,屋内一室暖香,水润潮露浮在空气中,轻而碎。这含元殿的某处偏殿内,正上演着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入浴戏码。
虽然,这美人的姿色,比起之前丢她进来那位,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但是,好女不和美男斗不是?罂漓漓是不会跟那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置这口气的。因为那是纯粹的自取其辱,这是当年瑶姬就早已明白的道理。
“哈.....好舒服啊~”一声无力地长叹,长发女子惬意地将自己玲珑的身躯,整个都没入那微微有些泛着绿芒的温热泉水中,一寸一寸,让那温润地泉水浸没自己冰冷地肌肤。
水丝暖滑,一股子清透暖润地感觉从头顶至全身,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似乎在一瞬间全部都张开了,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开始有了一丝血色,慢慢地胸中浊气悉数吐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感在罂漓漓心头涌起,竟是惬意地快要打起盹儿来。
这沐浴之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泉水,这是那太医正专门替她调配地药浴,叫什么“九天玉露”,据说有活血化瘀,舒筋润肺的功用,对她体内那刚被疏通的奇经八脉和那还很虚弱的五脏六腑大有裨益。
于是,之前刚捡回了一条小命的罂漓漓,还没来得及跟故人执手相望泪眼,来一出百年重逢的感人戏码,就被龙宇如同拧小鸡一般,给扔到了这里。
本来自己还有诸多疑问要一一向他求证的,毕竟这位故人可是知道五百年前的很多她所不知的秘闻,可是对方却不给她多说的机会,直接一句:“等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叙旧也不迟。”就堵了她的嘴,不容置疑地将她丢到了这里。
心中极度地不满,此时的罂漓漓可半点没有寄人篱下的自知,她在心底盘算着,待会儿沐浴更衣之后,一定要死缠烂磨去找龙宇问个明白,那五百年前许多的谜题一直还梗在罂漓漓的胸中。
虽然如今在龙宇的庇护下暂时是安全了,可是,罂漓漓知道,自己的虚冥界之旅这才刚刚开始,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在等待着自己,龙宇也不可能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一切都还得靠自己,所以若是能多知道一些过去的秘闻,也许便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回想起自己这几日惊心动魄的遭遇,罂漓漓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似乎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沦为阶下囚,被人当物品一样抢来夺去.....
就算是在现世被人追杀的日子,也没有这般地凄惨,因为,那时候有他--莫奕。
无可避免地,那个名字便又这样措不及防地钻进了罂漓漓的心里。莫奕,他还好么?他如今又在何方呢?
罂漓漓下意识地坐起身来,去摸那一直挂在颈项之上的小锦囊,然后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伸手一探,便如变戏法一般地掏出了那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玄铁短刃。如今的罂漓漓对如何使用这个百宝囊已经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她手握那古朴地短刃,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刀鞘上依稀地龙纹,恍眼间,竟是觉得那龙纹仿佛闪烁着深蓝色地光芒,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想看个仔细,那深蓝色的光芒却又一纵即逝,罂漓漓呆愣地看着手中的玄铁短刃,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半晌之后,她缓缓地将那短刃从刀鞘中拔出,依旧是寒光粼粼的刀身,泛着森寒冷沁地光芒,似乎还能透过这短刃感受到一丝原主人的气息,不经意地,那张熟悉地面孔又浮现在脑海中,剑眉朗目,紧抿地薄唇,她想,就算是此生再不能相见,她也一定不会将他忘怀吧?因为,他一直都在她的心底最深处,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不同于对龙宇的一见如故,莫逆之情,也不同于对言铮的血肉同胞之义,他之于她,只是心头的一颗朱砂痣,沉淀在心底,谁也无可代替。
思及莫奕,罂漓漓的面色变得温润起来,这份柔情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忽然,透过手中那光亮可鉴地刀身,她似是看见了身后亮起一道金光,然后有什么东西凭空掉落下来,下意识地回身一看,竟是吓得面色惨白!
在那金色的光芒中,一条狰狞足足有四五尺长的巨蛇似是从天而降一般,巴掌大小的锦鳞寒光闪闪,一双红灯笼般的蛇眼透发出两道血光,而长长的蛇信子丝丝作响,那蛇信子离罂漓漓的身体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呀!蛇!~~~~~~”尖叫声直透云霄,罂漓漓下意识地便从那水晶浴盆中尖叫着跳将起来,握着玄铁短刃的右手随即横空挥出,此时的罂漓漓可与前几日大不相同了,因为任督二脉的打通,加上吸收了龙宇那修炼千年的灵力精元,此时罂漓漓体内的灵力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指尖涌出,竟是齐齐地顺着指尖汇聚在那短刃之上,只见她素手一挥,便是一道白芒乍现!差点便将那巨蛇的长信子斩下半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