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下贱人类,竟然敢惊扰我家太...我家小姐在此嬉戏,怕是有些活腻了吧!”
那几位若耶族女子半晌之后似是回过神来一般,迅速将那其中看起来最为年轻的女子围了起来,而她们之中看起来最为年长的女子迅速将半个身躯浮出水面,挡在那年轻女子身前,厉声呵斥着罂漓漓。
罂漓漓眼见对方毫无顾忌地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的样子,竟是羞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虽然她同是女子还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可那现世也没开放到这程度啊,不着寸缕就这样大刺刺地横在别人面前,这,用罂漓漓的大学老教授的话来说,就叫有伤风化了了。
可是,当听清了对方出口的那番无礼至极的呵斥之后,罂漓漓又有些不乐意了。竟是忘记了方才的羞涩,圆睁着她那双金棕色的眸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什么叫下贱人类?她们鱼人族又高贵到哪里去?要是换做现世,还不定会不会成为人类的盘中餐呢。
眼眸一转竟是不甘示弱地叉腰顶了回去:“这绝命溪又不是你家的,你们来得,我凭什么来不得?”
似是没料到这人类女子竟会如此胆大,竟然还敢回嘴,那位有着一头水蓝色长发的女子面上可有些挂不住了!
只见她眸中寒意骤现,单手一扬,四周那原本湍急地水流如同静止了一般,然后在那平静地水面上,缓缓地升起一腾如霜般地薄雾,那薄雾竟是越来越厚,瞬间便又凝结成了无数地冰凌,随着那女子素指一扬,竟是化作利箭一般向她袭来!
罂漓漓瞳孔微张,下意识地,她的左手紧紧握住那把短刃,右手却在瞬间便迎着那冰凌光箭挥了出去!
眨眼间一道暗红色如薄膜般地结界在罂漓漓前方一蹴而就,便是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毫不犹豫将那些冰凌悉数化为湮泅。
这水蓝色长发女子一看此情此景,更是觉得罂漓漓来者不善,顿时眼中寒意更甚,整个眸子都染上了几分戾色,只见她一把扯下挂在颈间地鲜红色珠串,正待使出一些更厉害的手段好叫这眼前的野丫头明白这到底是谁家的地盘,一道柔媚地声音却陡然从她身后传来,制止了她的再次发难。
“绫,休要乱来。”这声音如娇莺初啭一般地动人,竟连罂漓漓这个女子都忍不住凝目望去,想看看是怎般地女子会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只见那之前被众人围在中央地年轻女子,此时正轻轻地推开那挡在自己身前唤作“绫”的女子,一派从容地细细打量着罂漓漓。
此时罂漓漓方才看清对方模样,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对方的脸,看得有些呆了。
没想到这若耶族竟然也会有如此这般天资绝色地女子。但看对方肤若似雪,晶莹剔透;细致的柳眉下.是一双灵媚的水眸,仿若两潭清澈的湖水,小巧饱满的红唇,不点而朱;一头淡紫色如缎般的秀发,被她全揽到身前,将她玲珑地身段更是勾勒得若隐若现,就算罂漓漓同是女子,也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姑娘,看你这身打扮,倒不像是这永徽城之人,敢问姑娘是从哪里来呢?”不待罂漓漓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再次开口,那悦耳的声音听得罂漓漓心头又是一颤,心想自己若是男子,怕是要倾倒在这――诶,鱼尾之下了吧。
罂漓漓微微地偏着头,眯缝了眼,手中的短刃握的更紧了,似乎是在揣测对方这句话的用意,她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嗯,反正是从很远的地方。”她并不打算坦白告诉对方自己的来历,也许是那之前梦中的记忆太过清晰,所以她对若耶族本能地有着一种戒备心理。而且心中的疑问也是越来越甚,为何居于南海的若耶族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如此正大光明,或者说霸道强横的模样?就仿若这永徽城是他们的地盘一般?这种揣测让罂漓漓的心头没来由地添了几分阴霾。
对方凝眸看了罂漓漓半晌,似乎并不满意罂漓漓这番不清不楚地说辞,不过她见罂漓漓没有要细说的打算,眸子一闪,竟是有些隐隐含怒:“方才听姑娘理直气壮地斥责说这绝命溪不是我家的,想来姑娘确实是初来乍到,不甚了解这永徽城的情况,所谓不知者无罪,我也不再追究。”
罂漓漓一听这话隐隐有些不对,却不急着抢白,她的眸子眯缝地更深,似乎是在揣摩对方此话的用意,对方却也比她干脆许多,没让她疑惑太久。
那女子眼神一敛,一股子说不出的尊贵之气油然而生,只听她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不怒而威:“可是,如今我却是要告诉你,不仅这绝命溪,包括这永徽城,都是我家的,不,准确说都是我家夫君的,所以,姑娘,你最好是收敛一下你的脾气,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罂漓漓一听这话,着实大吃了一惊,她说什么?都是她家的?还都是她夫君的?永徽城什么时候落入若耶族的手中了?还是说现在虚冥界民风已经开化到这个程度,人类和鱼人已经自由通婚了?
“你说什么?这永徽城不是卓傲的地盘么?”罂漓漓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那卓傲可是五百年前的城主,难不成还能跟莫奕那个怪物一样也能活五百年?